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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吧,神圣的鸽子,归来吧,
带来福音使人内心安稳甜蜜的信使。
—— 威廉?库柏《奥尔尼圣诗》
005
登机前,费尔沃医生往贵宾室服务人员手里塞了两张零钞,顺利拿到内部值机名单。
桑坦洛神父的名字赫然在列。
医生原想逼他来诊所才小题大做。教区内不涉及刑法的冲突,经常会由神父上门进行调解,路易斯警探和玛莲又都是教徒,教徒间出现问题,神父必须疏导双方情绪。医生作为出钱出律师的无神论雇主,也会得到注意和关照。
最初的接触非常重要。
开始就要抢占人际关系上风处,不着痕迹的施加恩惠,解除对方警戒心理,一步一步,踏实的,有耐性的,抓住对方内心深处的欲望,看准时机拉扯,便有可能俘获心灵和身体。
飞抵黑城机场,头等舱的医生比商务舱的神父更早走出来。他进入洗手间脱掉三件套西装,套上牛仔裤和polo衫,将外套兜帽撩起盖住暗金头发。
脸还是太引人注目,医生将精致的平光镜换成茶色墨镜。
较晚出来的神父舍弃了黑袍和罗马领,穿一套简单的深蓝长裤配同色衬衫,外罩灰绿带条纹开襟毛衣,往常整齐后梳的头发柔软垂落,冲淡不少他那高洁凛然的圣徒姿态。
医生保持一段距离跟踪他。
神父招了辆出租车,医生紧赶几步也拦截到一辆车,告诉司机跟住前面的出租车,脏辫小伙儿吹声口哨,喋喋不休追问医生是不是私家侦探。
忍耐到神父下车,医生把车钱扔给司机。他有点讶异桑坦洛神父没去教会大圣堂,而是跑到这种地方,三十六街又被称为花街,夜里那些穿低胸短裙的女孩们和穿紧绷绷皮裤的男孩们,会出现在橱窗前朝路人抛媚眼,也许教会里有他们的主顾,但明目张胆来买春要承担巨大风险。
桑坦洛有张容易被记住的脸。
他也不像个蠢货,虽然就三年多前那件事而言,桑坦洛处理得确实很糟糕……哦,原来如此。
医生稍稍拨落墨镜,清楚看到神父拿出一张纸来回对照面前的餐厅。
日式餐厅。医生舌尖涌起奶油炖菜的记忆,金?怀特对这家餐厅情有独钟,费尔沃医生觉得情人更热爱用餐环境。他总是坐在同样的位置用晚餐,靠近临街的落地窗,有一大盆绿植遮挡外界目光,金?怀特透过枝叶缝隙窥视那些衣着露骨的性工作者,羡慕得要死。
他从费尔沃医生手里拿钱,将医生故意攥得皱巴巴的几张钞票小心铺平,折叠整齐,藏进名牌钱夹内层。天亮前从诊所后门溜出去,走上二十分钟取他那辆限量款跑车,回到富丽堂皇的公寓,兴奋的发着抖抚摸自己。
白天来到诊所时,他衣冠楚楚,带着阶层特有的傲慢与优越感。
比起医生,金?怀特更注意隐藏两人关系,免得闹出丑闻,影响到他父亲的选举。
神父和金?怀特截然不同,点燃费尔沃医生满腔爱欲的部分却极其相似。
医生注视桑坦洛在餐厅门前转悠几圈,越过银白色金属门框,拐进小巷入口拿出手机打电话。医生冒险靠近,背贴墙壁留神细听,神父压低声音通话,“路易,和你说的一样,我就在那间餐厅附近。”
路易斯警探?
他倒是采取了与预期不同的行动。
让神父玩侦探游戏合适吗?
“嗯,我先问问看。”墙壁右侧的巷口传来神父声音。医生默默数到十,转过拐角,顿时哑然。
桑坦洛正走进一间旅馆,要不是生锈破损的招牌横在大门正上方,医生会以为他是去贫民区听取教徒临终忏悔。
该不会……神父打算向那里面的人打探消息吧?
墨镜后医生的视线从拉着帘子的窗户转到铺满下流涂鸦的墙壁,捏捏鼻梁。猜测神父的思路应该是,金?怀特失踪当天,从日式餐厅出来,转弯躲入距离最近的旅馆,也许是跟什么人见面,之后失踪。
金不会去那种专门用来做皮肉买卖的旅馆,虽然他想去。
等待五分钟,桑坦洛还没出来。
医生大步赶到旅馆门前,推门而入。里面天花板很低,光线昏暗,左侧贴着价目表,右侧是个小房间,窗户密密焊上铁条,只留巴掌大的空隙。朝里望去,是台小电视在转播棒球赛,矮桌堆满啤酒和薯片。
他弹指敲敲铁条,房间隔壁传来抽水声。
一个瘦骨伶仃的驼背男钻出来,医生指间夹张票子在他眼前一晃,又收回衣袋。
驼背男咧嘴露出牙齿,湿漉漉的手掌往裤线擦了擦,“帮你找个辣妞儿?”
“不需要,之前进来那个黑头发的男人在做什么?”医生扯出钞票一角。驼背男眼睛狡诈的闪了闪,“他没跟别的男人约会,帅哥。”
整张钱亮到外面,医生问道:“他跟你说了什么?去了哪个房间?我希望他闭嘴别多管闲事。”
“哦。”驼背男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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