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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子被快刀划开滚血溅在桌上烤制的牲畜肉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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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人的目光像一柄拂尘,轻扫一遍底下的人,他从不在意那些嫉妒的,愤恨的,又或是害怕的目光,那些都太没意思,他在找别的人……忽而他的眼光不再流动,稳稳定格在了一个方向。

瞿牧斋忽然眼露凶光,抓紧夏小蝉的那只手,没放开过。

忽然,那台上的人开口了。

“明日起,十天擂台,赢了,你坐。”

他的声音很沉,浑厚,像一口古钟,话很短,说完便不再说。未等人看清,他便旋即点地移动起来,速度极快,人眼看有重影,这是什么境界的人物,能做到如此地步。夏小蝉双目一花,便看到那人的脸已经凑到了宫城子面前,他下意识反手抓紧了瞿牧斋的手,紧张地盯着筑佛人。

那是一张极符他名字的脸,刀刻般的眉骨和鼻梁,嘴唇并着,佛像一般的冰冷,却没有佛像的悲悯。他一直盯着宫城子,好像没有说话的意思,或许是见宫城子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他突然轻轻开合双唇,只有几个字。

“今年也不比。”

他在问宫城子,宫城子看也没看他一眼,他们之间近得能听清彼此呼吸的频率。

“不比。”

没有一丝犹豫。

筑佛人石刻般的脸上忽然有了一丝情绪——他很不悦。

不过他未有停留,风一般离去,没人看清他的影子。

远远的,不知哪里打了一道闷雷,今夜要下雨。

席间的人仿佛皆大战过一般,愤愤而疲惫地盯着那石床嚼肉。赤殷夫人又用扇子拍了拍腿,忽然便有了琴声与鼓声——安心吃饭了。

夏小蝉疑心,那不像个爱说话的人,这样的人,为什么要争武林盟主。宫城子说过,武林盟主,不是只需要武功高强,很多事情,都是盟主来办。他想问师父,却看师父不大高兴,于是转头问老裁缝,问他这个人不像是个好争的人,为什么他做了盟主。

老裁缝闻言转过身,另一手似乎松了什么东西。瞿牧斋留意了,却没看清,只听他懒懒道:“我活了这把岁数,他是我见过最不像话的盟主,管的事还不如我多,每日呆在灵山上雕石头,怪得很。”

“那究竟是为什么?”

“他只是要找一个比他强的人。”

这话不是老裁缝说的,是宫城子说的。老裁缝回过头看向他,嗤笑一声:“怎么,肯说话了?”

宫城子斜他一眼,身上已经有酒气,说话很不耐烦:“那就是个怪胎,也不知道师承是谁,看他那张脸,不会是从你这里取过什么长生经?”

老裁缝颇为不屑:“你可别瞎说,天下长生术那么多,未必只有我会,那个人……”

宫城子看他停顿,知道他一定有猜疑,于是问他下文,老裁缝停顿片刻,摆了摆手:“也可能是我猜错了。”

宫城子看他的样子,忽然猜到什么,却不张口,盯着不远处一团发乌的密云,冷冷道:“这样的人,不该出现在江湖。”

夏小蝉听不懂他们话中玄机,只觉得江湖不再是他想象里的那个江湖。当晚他便梦见那只白背老鳖,它的眼睛看着熟悉,等回过神来,竟然看见它在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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