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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出色的剑客你势必无法分清他的剑和他自己哪个更锋利哪个更慑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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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牧斋虽说也是我在教的,不是为师厚此薄彼,只不过这其中的身不由己,你自己也能知道。”

瞿牧斋顿了顿,大约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虽然觉得遗憾,不过也知道宫城子是为了他好,不过多留下与江湖大派有过瓜葛的证据,才能保他将来仕途无虞,至少不会因为这些江湖事生虞。

宫城子看他已然明白,遂点了点头,看向夏小蝉,继续道:“小蝉与鹤鸣剑宗有缘,我这次去剑宗,竟然也是机缘巧合,又见到那位道人,虽知晓他必不是寻常人,却没想到竟是剑宗这代大宗主,他认出我,问我你的近况,我只说小徒近日练功勤勉,已然大有进益,他便果然一眼识破我的来意——”

“啊!”

翠翠一下反应过来,要紧兴奋地抓着夏小蝉的手臂,一个劲地摇,却说不出什么句子。瞿牧斋便看向那边两个,夏小蝉和七巧果然还是云里雾里的,两个人相看一眼,只摇了摇头,看得瞿牧斋勾了勾嘴角。

夏小蝉想证明不是只有自己迷糊,可是七巧只是个小丫头,她对江湖事见识短,反应不过来也正常,自己还没能领悟,真是丢面子丢到了家。

夏小蝉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只好不耻发问:“师父,所以你是去做什么的呀。”

宫城子捏了下他的鼻尖,笑道:“我发现你只有在别人的事情上,最上心,一点就通,你自己的,就是丢三落四,一问三不知。”

夏小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讪讪抓自己的后脑勺,接着,宫城子的话就好像从天外飘来般,梦幻超然,他做梦也想不见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我为你求了一柄属于你自己的剑,叫作蝉鸣。”

夏小蝉脸上渐渐隐了笑,只呆呆地望着师父,两只眼睛像不会眨了似的愣着,翠翠摇得他上半身不住颤动,他才缓缓回过神,又渐渐面露喜极的神色,眼框竟然红了,可怜巴巴像要哭了似的。

他吸了吸鼻子,被翠翠牵着手站起来或跳或站,口中喃喃道:“我有剑了,我有自己的剑了,我也有自己的剑了,翠翠,我有剑了……”

“我知道我知道,夏小虫,你有自己的剑啦!”

剑客这一生,最重要的,除了手足亲人,那就是自己的剑,剑像他们的另一个自己,有的人的剑冰冷,有的人的剑灵动,有的人剑则好像会说话,遇见的人都被蛊惑,不敢动弹。这些江湖上的传说,或真或假,不可尽信,可却不约而同地,都表述着同一个真意——剑,无疑是一个剑客最重要的东西。

宫城子当然也有自己剑,他的剑是报剑山庄历代庄主所传的名剑——报心。虽然宫阙依然在世,不过也早早不问江湖,将这柄剑传给了儿子。宫城子用报心参破了报心剑诀最末一章,成为了天下最快的剑。

一个出色的剑客,你势必无法分清他的剑和他自己,哪个更锋利,哪个更慑人,他的剑是他自己,他自己也就是他的剑。

跟所有习剑的人一样,夏小蝉当然也梦想过自己也能有一柄属于自己的出色的剑,可是他知道不是每位剑客都能有此幸运,而师父的报心剑也不一定会传给自己,毕竟他在武学上的天分还不如庄内其他弟子。

可是宫城子竟然为他求来了百年剑宗——鹤鸣剑宗所铸的剑,明明他的剑还远远不够好,不够出类拔萃……

夏小蝉用手掌根摁了摁自己的眼睛,竟然扑通一声给宫城子跪下了,神色诚恳。

“弟子天资愚钝,实不堪用的,师父却不嫌弃弟子,为弟子求来了剑宗名剑,师父这样对待弟子,弟子无以为报,只有更加勤学苦练,将报心剑诀吃得透彻,将来便能堂堂正正承接师父的衣钵。”

宫城子见他这样,竟然也有一丝感慨,想当初,夏小蝉初抱来他手中,哪里能知道真能养他到这样大,虽不如门中别的弟子天分高,筋骨好,可是生性纯良,乖巧懂事,是教了就一定听,一定刻苦的孩子,他身上有别的弟子身上见不到的特别之处,这一点,或许无法用言语能够描述。

今时今日,白驹过隙,往事历历在目,这孩子却也长到这样大了。

宫城子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另一手把他拉了起来,替他拍去他腿上的灰尘,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你现在的剑术,确实尚不够精,用蝉鸣呢,倒怕你伤着自己,待你学成出师,师父就会把蝉鸣给你,现在,就先把剑术学好了,就是这世间最大的事了。”

“是!”

他这声是用了力气,能听出决心的,七巧在一旁笑他小小身板,力量无穷。翠翠为他高兴,把他拉着坐回位子上,扭头吩咐七巧去厨房加菜,今天一定得好好庆祝。宫城子心里想到什么,便看向瞿牧斋,却见瞿牧斋正看向夏小蝉,眼色温和,是为同伴欣慰的神色,于是也安下心来。

晚辈都是秉性纯良的好孩子,这才是他们这些走在前面的人的幸事。

宫城子迟疑片刻,也伸出了手,摸了摸瞿牧斋的头。瞿牧斋先是一僵,反应过来了竟似是有两分羞意,却并不躲闪,一边还欲盖弥彰地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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