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们完婚了(2 / 3)
没有研研才是真的苦。
人没希望怎么活呢?
都得活着,一个都不能差。没有希望那就造希望。
还有你,深陷灰暗的你,给自己造一个希望吧。
希望是永久的,希望它能一直支撑你到八十岁。
回家以后我们相抵着看书,桌面上的电子钟冲破黑暗为我们计时。
十一点五十九分。我们很好的呼吸着。
为明天的第一秒生,今天的最后一秒活。
活过了今天,你就不会死。
现在是零点。
我抬头看着裘梦告诉他这句话是思凡哥说的,我还记着。思凡哥去哪儿了呢?
“思凡哥出差了,等高考就回来了。”
高考啊,就在前头了,一伸手就抓住了。不伸手它也会自己跳过来。
“裘梦,你不用自己跳过来,我会跑过去。”
“嗯?”他抬头认真的盯着我,像是在思考。
他笑了。他说:“我不跳,因为月月伸手就能抓住我。不用力我也能紧紧贴着,贴着你。”
我扯着他的手按摩,让他给我背英语课本儿。
聚焦的灯光打在脖颈与衣角连接处,纹路朦胧,又添一层涟漪。惊鸿一瞥我便着了魔,魔法的魔。
裘梦是披着荆棘的魔法师,斗篷上划烂成一条痕,我用心脏跳动的次数交织成线团亟待的缝补。他解下斗篷,我们伏在下面跟人间玩捉迷藏。紫外线也偷听不到我们彼此缠在一起的呼吸,急促又虔诚。
浮光乍现,天亮了。
昨晚居然在桌子旁边睡着了,裘梦也是。醒来看着他合上的小扇子,我半点不敢动。看着那处手心痒痒的但不忍心触碰,才五点,他还要再睡会儿。嘘。
查看手机居然有新短信。
“醒了能开个门吗?”发信时间凌晨三点二十。
我踮着脚尖儿跑去开门,一片空白。
哦对忘了我们搬家了。
我忍着腿疼跑去我家门口儿,电梯到达的声音在清晨格外冷冽。明明是初夏双脚却发颤。那小小的一坨是周易凛吗?我用词不当。怎么能用小小形容18岁的少年呢?
可我真的看不清他的五官,甚至身体都因为流失水分缩成皱巴的纸团,干瘪苍白。仅八个小时就能把人变得如此透明,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他抬头望过来说我叫了外卖,指定六点送到的,你们吃了再上学吧。
我想说好,嗓子却干涸,我才想起来我还没喝水。
看来周易凛身体的水分没流到我这儿,他丢在出租房了,估计也沾湿了他爸妈。
被淋湿的人是否能悔改一些呢,别再去见证狂风打雷了,温室里岂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去黑暗里寻找快活呢?
我看着周易凛喝下一大杯温水,连带着我都暖和。
“谢谢,我送研研上学,不用麻烦你们请假了。快高考了加油啊。”他扯不出一丝微笑。说话都费劲就别太累着自己了。
我说谢谢,去洗个澡吧。
他跨进浴室一刹那,我像是想到什么就开始发疯了。
我说周易凛,你想上学吗?
他停顿了一下用身体做出微微左右晃动的动作,便把答案锁在了浴室,与我隔开。
左右晃动是不想吗?应该不是吧。不还能组成什么词呢?
不能?不行?还是不配?
真踏马的残忍啊!草!
我抱头冷静,一瞬间热流涌动。原来周易凛身上的水分真的转移到我这儿来了,我恍然大悟随后再次干涸。
今天大概是我们上学路上最安静的一次,江愈望着车窗外,我也望着车窗外。窗外有什么呢?
有投影,投放的是周易凛的伤口。我们被迫看的一清二楚。
裘梦盯着我,我赶忙捂住他眼睛,对他说小朋友不能看血腥场面。
他说:“周易凛不疼的,你俩也别疼了。”
我说着好,便开始为他轻揉皮肤,因为他还在疼。
周易凛不疼吗?早上他从浴室出来便问我怎么受伤了,太多伤口了。
多吗?我抬头看着他青紫叠加的皮肤表层陷入沉思。
谭云希打断我的沉思说闻希延在门口儿等我。
闻希延?
啊对原来我已经到学校了,我拍拍脑袋让自己回神儿。
闻希延紧皱着眉毛看我,双手合十的颤抖着开口。
我赶在这前头先把他的眉头抚平,对他说除了对不起其他都能说。
他说了不好意思。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又是一个乖孩子,乖的你不忍心去责怪他。
“金童,是我认识的。我们之间是有关系的。但他牵扯到你身上真的是太离谱了,实在对不起靳无月同学。哦不,不好意思靳无月同学。给你造成伤害,我…”
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可我不想看到他过多的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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