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4(1 / 3)
在那之后,污染蔓延世界。
父神是恶的源泉,而慈母的存在就是解禁父神的钥匙。这场世纪重逢带来了无止无尽的精神风暴和恶性污染,被污染侵蚀的天空、海洋与群山呢喃着黑暗的谰语,这些扭曲的、狂乱的、蛊惑人心的话语活像蛇类的嘶嘶低鸣,腐蚀着一切活物的头脑,有着诱人发狂的邪恶魔力。
无数城市沦为了父神崎岖峥嵘的殿宇。祂的存在就像盘踞在漆黑城市群上的巨龙,山一般庞大的阴影近乎覆盖着整片天空。
不落日轮的光辉业已熄灭,因为太阳早已被父神的翼展遮蔽。从此,世上唯一的光源只会来自那囊括世界的阴影中浮现的数千万双黄金罗盘之眼。
它们是父神的眼睛,是悬挂于城市之上的群星,如熔炉般流淌着璀璨耀眼的鎏金色。
昔日的中心城成为了朝拜父神的圣地,万物生灵被脑中的污染驱使着前来朝拜,为获得父神与慈母的赐福而甘愿献祭生命。
所以,父神的脚下堆积着成山的尸骸——它们临死前依然狂热且绝望地伸长手臂,尽可能地够向漆黑的天空,忏悔般渴望着、乞求着神明的怜悯。
就在这片骸骨与城市废墟构成的王座之上,慈母依然在父神的怀抱中安睡。他苍白而赤裸的身体被父神黑暗迷雾化作的肢体紧紧拥抱着,有如漫长黑夜中唯一纯洁皎白的月色。
正如我们之前所说,慈母并非总是沉睡着。
他残破的意识体被父神禁锢在一方狭窄且甘甜的梦境中,漂亮脆弱的皮囊则被父神粘腻湿冷的唇与舌包裹着,经由翻覆舔舐与吞吐,整具素白柔软的躯体像湿透的人鱼一般湿漉漉地泛光,流淌着乳与蜜的甜蜜色泽。
有时候,父神无形的唇齿间会呼出冰冷、湿滑而腥甜的吐息,它们蛇行而出,裹挟着唤醒慈母意识的雪白粉末,于是慈母在几近醉死的酣眠中发出将醒的细声呢喃——他轻轻地喘息,浓密湿润的眼睫不安地颤抖着,两瓣湿红的嘴唇间溢出微弱而含混的颤音,像是啜泣,又像是初生羔羊懵懂稚嫩的呜咽。
哪怕父神将他唤醒时无比温柔,我们的慈母依然很难从蜂蜜般甜腻温暖的温床中醒来。
浓稠而甜美的梦境中,他沉睡已久的意识与外界隔着一层茫茫黑雾,带着雾里看花似的迷离与朦胧。来自父神的吻——那些蛇鳞般湿冷粘稠的流体抵着他赤裸白皙的肌肤,黏乎乎地滑动,柔软又质地坚硬的颗粒状触手厮磨着他敏感而潮湿的私处,将他颤巍巍翘起的性器裹在湿热的肉膜中蹂躏到湿漉漉发红,惹得他在睡梦中昏昏沉沉,不断低泣。
他逃避着,寻求庇护般将脸庞埋进浓雾深处,随即被几只触腕捏着下巴尖尖抬起脸来。
这回,来自触手的触碰携着几乎算得上强硬的命令。
我们任性的慈母终于感受到某种难以言喻的敬畏,颤抖着从浑噩中睁开了双眼。
初醒的他还不能十分清晰地视物,眼睫湿淋淋地半睁着,失焦的眼瞳在眼睫洒落的蝶衣状阴影下迷蒙地颤动。
他只能感受到周遭极端的静谧。他茫然地躺在神秘神明的怀抱中,从浓雾般的物质中凝聚的无数人形亲密地簇拥着他,搂抱着他,抚摸着他裸露的雪白肌肤,贴着他发颤的、湿润的体表细细地亲吻。它们的怀抱如襁褓般湿滑且柔软。
「看啊,苏醒了……我们慈爱的母亲……」
黑暗中传来诡秘而扭曲的音节,在我们的慈母耳边如海潮般重叠回响:
「降下赐福吧……仁慈的万物之母,降下赐福……为您的子民降下赐福吧……」
这些诡异的声音来源于骸骨王座之下。天真的慈母被声音吸引,懵懂地低下头去,片刻后却猛然惧怕得颤抖起来——
只见王座下的深渊中,绿莹莹的磷火浮动于累累白骨腐尸间,无数枯槁的手臂维持着向上攀爬的姿势,交错成盘曲虬结的巨树根系。无数张枯瘦的人类脸孔隐没就在这片阴森的、盘根错节的黑暗中,如山峦般绵延,它们拼命高抬着头颅,近乎狂热地吟诵着赐福、父神、慈母……暴起的眼珠中却迸发出饥肠辘辘的凶光,状若青面獠牙的恶鬼。
我们可怜的慈母,因为过度惊惧而几乎喘不过气来,仅能从喉咙里挤出几声剧烈的抽噎。
他被全然的恐惧吞噬了身心,双腿虚软地发着抖,却依然挣扎着想要向上爬。
见证这一切的父神在静默中发出微笑似的低声鸣震,粘腻的触手缠绕着爱人不住打滑的双腿,圈住那细瘦到几乎一触即碎的脚踝,于是被神明所抚摸的慈母又发出一声害怕到极致的尖叫,随即重重跌回父神的怀抱里,活像一只连骨骼都尚未发育完全的雪白的雏鸟。
父神俯瞰着怀里瑟瑟发抖的慈母。身为神祗的祂有如一座遮天蔽日的巍峨巨像,数千万双黄金色的眼瞳汇聚成大团绮丽灿烂的星云,黑压压地包裹住受到了惊吓的爱人。
祂怀中的娇弱的人类依然在难以自制地发抖。
“救我……”他从喉咙中挤出带颤的泣音,大滴大滴的泪珠从潮红的眼眶中滚落,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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