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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丞,今日不急着回府吗?”
牵起缰绳,沈温舒拦在沈温舒面前,唇角微微扬起一个戏谑的弧度。
“魏王殿下,如果还是昨日的问题,臣只能说是您痴心妄想,人死不可复生,请节哀。”沈温舒落落大方道。
魏王扬眉:“无妨,本王只关心沈丞现在的去处。”
“今日臣约了几位同僚到万宾楼商议朝务,王爷若不嫌无趣,也可与臣同行。”
魏王:“好。”
万宾楼人来人往,同僚定了三楼的雅间,打开窗户,正好能遥遥看到沈府的院落。
“此间茶汤甚好,琴音也妙。”
虽有魏王在旁虎视眈眈,犹如监视,沈温舒仍旧端起茶杯微抿一口,轻笑出声。一众官/员中,他姿容最佳,雪肤墨发,笑起来圣人一般,不少姑娘频频观望。
他现在只需静候佳音,魏王难缠又如何,不过是帮他做个不在场的见证。
“不好了不好了!!朱雀街走水了!救火救火!”
一时间沈府火光冲天,热浪都掀到这里来。
“琴宁还在府中!”
可怜的沈丞相惊慌失措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冲出门外,魏王倒不好说什么,只得跟上。
到了现场,火势还是十分猛烈,看着就令人害怕,沈丞相数次都尝试以身犯险去救人,可数次都被侍从拦下。
“大人别去,这火太大了!不能去啊!”
沈丞相墨色的眼瞳中倒映出一片橘红色的火海,他绝望道:“不、不,她在里面,让我去救她!让我去救她!!放开!”
“大人,求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夫人想想啊,她肯定不希望您冒死救火!”侍从也哭。
一时之间在场所有人都动容了。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可沈丞相对沈夫人可真真是一片深情啊!上次见到这样的夫妻真情,还是上次,噢,不对,还是皇后娘娘逝世的时候,皇帝也是如此的吧!他们都是爱妻如狂的好男人!
火终于灭了,昔日漂亮雅致的宅邸都化为废墟,沈丞相颓丧地半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形容枯槁,真是见者流泪,闻者伤心。火是从听琴斋烧出来的,他们发现了一具衣饰华美的焦黑女尸,无人敢去告诉他这个坏消息,更无人敢去扶他,只好期待地看着魏王。
魏王觉得自己站在这怪尴尬的。
他更加尴尬地开口:“别哭了沈温舒,你家夫人的遗体找到了,还请……节哀。”
沈温舒哀戚道:“今日恐怕不能解答王爷的疑问,我家夫人,唉……我家夫人,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换回她——”
“夫君!我好怕啊!夫君你在哪儿?”
他没听错吧?
是……江琴秀的声音?
沈温舒猛地抬起头,大惊失色。
那活蹦乱跳、气色甚好的女子不是江琴秀是谁?!
在旁人看,他好激动好开心的样子,甚至都结巴了:“太太太好了,你竟然还活着!琴宁,你怎么还活着!真是太意外了!”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周围人纷纷说道。
魏王迟疑道:“那里面死的是?”
江琴秀以帕拭泪:“是我们那苦命的妹妹,今日她在我那吃茶,中途我有点事离开了会儿,妹妹她估计是睡着了……可谁能想到好端端地起这么大的火灾?真是可怜见的。或许这就是命吧……”
“你胡说,怎会是她?”
他明明提前吩咐过仆人带连华离开。
“大人!大人!我对不起你啊……我今日喝酒误事,这脑子突然就不清醒了,没跟着小姐,对不起大人,对不起啊,小人就是拿一万条命都不抵偿……”仆人身上还带着酒气在他面前几乎要哭倒。
“你胡说!你们都在胡说!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都要骗我,不会的, 不会是她,怎么可能是她……”
沈丞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住,疯狂地奔跑到那具焦尸之前。
看清楚了,那真是他为司连华添置的衣服首饰。
连华她……连华她……
他脑子嗡的一声,立刻就空白了,宛如瞬间被抽走了灵魂,眼眶一霎通红,回过神时已经恸哭起来。
“不,不会的…为什么……为什么…”
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落在他的肩膀。
江琴秀平静道:“夫君,斯人已逝,你要节哀啊。”
“是你?你知道了?你是故意的?”沈温舒猛地抓住她的手,恶狠狠地瞪住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人碎尸万段,“你在报复我?你害死了她!你果然是个毒妇!她是你的……你的妹妹,你怎能如此毒蝎心肠?你为什么要放火烧她?为什么!?”
江琴秀神色不变,语气甚至更加怜悯:“夫君,我知道你难过。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你如何看我,我便如何待她。”
“我杀了你!毒妇!你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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