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3)
。”
沈辨玉把玩着手中茶盏,“我的心结也在此处。要是他绝情薄幸到底,我倒只余恨意,此时陈情,我却始终无法信他。”
“少爷还在意他曾说的,对你无心无念?”
沈辨玉沉默不答,已是默认。
春蝶又道:“人总会变的。奴并非劝少爷接纳,而是旁观多年,有所感触。”
“我心中明白,却想不通此节。若是没有两个孩儿,或许一切会更简单些。”
“要不这般,待宣少爷容小姐长成,少爷仍不信,奴便陪着少爷远离此地。”
沈辨玉自是明了春蝶心意,“尚有多年,现今言谈过早。”
春蝶反倒笑了,“其实你本就万分不舍。”
沈辨玉被戳中心思,也不着恼。
“如今家中殷实,就算彼时卫将军再次背信弃义,少爷也必不会落入当年惨境。若真过得不舒坦,咱们离开便是。”
沈辨玉若有所思,脸上挂着苦笑,“是我囿于成见。罢了,容我再细细思索几日。”
之后十日,卫淮舟皆未现身。
沈辨玉仍是每日去店里忙活,日子过得平静。
一日午间去城东办了些事,回来时见铺子外围了一群人,不知出了何事。
沈辨玉急急忙忙挤进人群,瞧见自个店门口站着几个泼皮无赖,正把里面的值钱货物往外搬。
春蝶一见沈辨玉回来,立马奔到他身边,面有难色。
沈辨玉仔细查看她未受伤,于是放下心来,再去瞧那领头人。
道是谁?正是沈辨玉那同父异母的大哥沈争鸣。
当初被卖,沈辨玉早不当自己再是沈家人,何况从小到大皆受这异母兄长屡次欺负,亲缘寡淡,因而被逐出将军府时从未想过再回去。也不知这沈争鸣从何处听说了他的消息,突然跑来闹这一出。
沈争鸣与沈辨玉有三分相似,模样倒是周正,奈何学不好,吃喝嫖赌样样沾些,一看便是个混街无赖。
沈辨玉将春蝶护在身后,厉声呵斥:“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敢强抢商铺,如此目无王法!”
沈争鸣笑得猥琐,“说什么呢二弟,咱们是一家人,你的自然是我的。”
“谁与你是一家人!”沈辨玉问一边的伙计,“可曾报官?”
那伙计摇摇头,示意被那些无赖堵住了去路。
“哎呀二弟,这是家务事,官老爷不会理的。我这么做是因为爹生了重病,搬点东西卖了好治他呢。”
沈辨玉回道:“当年既已出了家门,便与沈家再无关系,如今成果是我自己努力得来,岂容你肆意破坏!”
“爹于你有生养之恩,你真要如此绝情,见死不救?”
沈辨玉不为所动,“到底是谁更绝情,你我心知肚明。”
沈争鸣忽然丧着一张脸,对着围观众人哭道:“众位邻里乡亲,这沈辨玉不尊不孝,竟对病重老父袖手旁观,实在丧尽天良,若到了官老爷面前,可要替在下做个见证啊!”
“你!”沈辨玉见众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知晓被沈争鸣抢了先机,“血口喷人!若你真想治他,为何不能好好言说,偏要上来就抢?”
“要不是春蝶这贱婢左推右阻,我自然想和二弟你平心静谈。”
“我没有!”春蝶矢口否认,被沈争鸣一瞪下意识低下头去。
沈辨玉挡在春蝶面前,怒视沈争鸣,“你不用在此耍嘴皮子,咱们现在就去对簿公堂,该如何自有公判。”
沈争鸣立马转为一脸谄笑,“现今最重要之事应是先救治爹,其他的先放一边,是不,二弟。”
沈辨玉心知他大哥耍赖本性,此次无论如何定要破财,只怕他就此赖上,三天两头闹事,官府那边确实不好管这所谓家事,实在后患无穷。
正踟蹰间,忽听得外边兵马动静。
一列兵士清开了店前门路,一身穿甲胄腰佩长刀之人翻身下马,几步便进了铺子。
来人正是卫淮舟。
瞧他模样应是匆忙赶来,仔细确认沈辨玉无事,而后居高临下盯紧沈争鸣。
“你是何人?”
沈争鸣混迹市井,哪见过这阵仗,就算不识得卫淮舟是谁也被吓得够呛,哆嗦道:“我……我是他大哥。”
卫淮舟一挑眉,轻轻揽过沈辨玉,语气霎时柔和,“怎从未听夫人说起?”
自他进来,沈辨玉已放下心,看出其回护之意,并未指出称呼不妥,“从不走动,早无关系。”
卫淮舟故意大声道:“喔,便是多年前将你遗弃,不论死活的父兄?”
“这……是爹所为,我为人子实在是劝阻不得。”
“无耻辩驳。”沈辨玉心内不忿,“当初明明是你亲手所为,还想推到旁人身上。”
卫淮舟一手搭到佩刀上,斜睨沈争鸣,“既如此,此人还有脸来这闹事,真当我不存在?速拿去官府。”
士兵听令,正要进来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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