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山雨欲来(3 / 4)
,然而再尊贵的圈子混久了也会腻味,出一趟门看看外面花花草草,什么都会觉得新奇,会这样么?”
明善常年周旋于长安贵族势力之中,如何听不懂花语堂在说什么,低眉一笑,答道:“确实如此,贫僧难得出趟远门,看什么都新奇。方才心隐道长与贫僧合计过,欲断此地灵脉,需分头行动从两端源头同时掐断,也就是说……”
花语堂略微思索后点了点头,极其自然的接话道:“那便有劳大师了。”看得出这位明善大师对宫素颇有好感,花语堂多少会有防备,再加上目前战力的分配,这样分组是最合适的。
颜子觉突然站起,宫素忍不住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道:“师兄……”后者却是大步流星走向在场的花语堂,一双冷眸盯得花语堂头皮发麻。“怎,怎么了?”
这段时间以来其实心隐道长已经温和了不少,此时却如初见般一张俊脸冰冻三尺,冷得能叫人心生寒颤。他们纯阳宫一组,花语堂和明善一组是板上钉钉的,颜子觉无法反对,也不可能有更好的方案,所以他对他摆出这幅表情有什么意思?花语堂心里虽然这样想,嘴上却没敢说出来,毕竟他们也是两辈子的缘分了,这个人虽然年纪长了,心眼却是同从前一般大。
果然颜子觉伸手便要捉人,花语堂这具身体苦练花间游的功法,可不像苏钰那样不懂武功由得他拿捏,就是与闻名江湖的心隐道长,也可数十招之内不分胜负,而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原比脑子要快,花语堂侧身躲开,颜子觉一击不中,眼中冰霜更甚。
花语堂的躲闪让心隐道长变得认真,花语堂原本还觉得和尚的居所满宽敞的,现在竟被颜子觉逼迫得越来越窄,颜子觉闯荡江湖数年,又精研太虚剑意,纯阳宫这门剑法本就擅长封堵,再加上地方有限轻功难以施展,花语堂本就身上酸痛,偏偏又瞧见明善将宫素拉至他身侧坐着,越发焦躁,强压怒气道:“颜子觉,你同我打什么?”
不过片刻分神,花语堂已被颜子觉揪住前襟,口中倒吸的凉气还未纳入就被封住双唇,沉默里满是交缠的呼吸,和接吻间隙溢出的暧昧水声。
花语堂被颜子觉亲得一脸懵,彼时他正对着宫素与和尚方向,好死不死的,偏偏视线与和尚相接,只见那位浑身充满澄明气息的长安高僧,微笑着指了指自己同宫素,又摇了摇手,表示你们继续,我们不在意的意思,接着还和宫素公然说起悄悄话。
花语堂如何能不担心,这个和尚很会讨女人喜欢,宫素此时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遇上了这样惊艳的人,很容易泥足深陷,或许他现在像一个过于操心的老父亲,但这个词确实是他此时心情的真实写照。
颜子觉发现花语堂突然挣扎起来,便用了更大的力气将人压制,把花语堂即将要出口的话又封在了口中。“唔,颜……”姑且不论宫素,明明有外人在场,还是个出家人,这般在人前亲热着实尴尬,但颜子觉好似并不在意,他不能让花语堂没有一点护身灵力,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同外人在一起,借着反渡部分灵力的由头放肆轻薄,直到花语堂被亲得发软才算满意。
宫素听觉灵敏,细碎的呻吟和暧昧的喘息本来让她害羞,又不知如何为师兄的行为解释,可谓如坐针毡,恰在此时,檀木香气略过鼻尖,和尚悄声道:“不必在意,你师兄本就是故意的。”
宫素挠了挠头,道:“我师兄挺护食的,自己的花随便怎么啃都成,可别人多看一眼就……再加上明善大师你长得好,性子也好,就……就……”
“贫僧虽是个不像样的出家人,却也知道不能肖想别人家的花儿或者盆栽什么的,虽然贫僧这么说也没有什么说服力,毕竟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睛,才会连妖魔也看不清。”
宫素是个体贴敏感的人,她向来是思考过后才会说出来,但对面前的和尚不同,她已经将明善视作了朋友,所以未作多想,盲了眼的娇小少女,伸出满是老茧的纤细手指,指向了自己的心。“不是这样的……明善大师,你是故意浊了眼睛,封闭了自己的心,才会看不见……”
一身佛修,武艺高强,却无法辨认妖魔,这是明善自己选择的。
明善被小姑娘直率的话语直戳内心,对于真正纯澈的人来说,他的伪装实在拙劣。
“大唐陷入了一场名为盛世的梦里,贫僧虽知道却不愿意说,便是这次到这里来,也是为了帮杨大人断了政敌的气运。出家人本该慈悲为怀,渡人如渡己。”提到这些,明善笑意的温度渐渐冷却。“但贫僧,谁都不想渡。”
明善心里的业火,伤害着别人,同样也灼烧着他自己,明知如此,他依旧将前程,名声,性命,所有一切都投入其中,哪怕此生万劫不复,此世不得解脱。
宫素觉得明善大师同自己的师兄很像,他们都是清醒而专注的人,换句话说就是非一般的倔脾气,能看清所有形式,明知道全部状况,但只要自己选择了活法,哪怕会粉身碎骨,他们也会依照自己的决定投身其中。
“大师,我虽会担心你,却不会劝你。师兄从前说过,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决定担起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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