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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喻升!喻升抱着巨大的黑色双肩背包,神情失落,目光呆滞。奚宁顿时想到了房间里一模一样的背包,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打给了警局的领导。
领导只能帮他看外围的监控,监控显示十点四十左右,喻升出现在警局门口,进入警局后便没了踪影。
“警局有后门吗?”
“也许是跟我们的人从其他出口离开了。确实有没装监控的小门,给食堂留的,从那边回招待所也比从正门走更近,只是一路上都是没有监控的小路。说来惭愧,治安实在一般。”领导解释道。
那一片因为属于拆迁争议区,龙蛇混杂,管理混乱,因此房租也低。李春生图的是离工作地点近,再加上自己的职业,并不担心混乱的管理。昨晚和喻升在警局碰头后,李春生先带人走完该走的流程做好样子,然后才领着人回家。
奚宁捋了一遍所看到的喻升的轨迹,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可还是耿耿于怀那送人回招待所的小警察。深更半夜送已婚男人回家,毫无避嫌之意,下车开门的样子,甚至还有几分宣誓主权的意味。奚宁越想越心烦,左眼有粘稠的液体流了出来,奚宁却感受不到丝毫痛意。他面无表情的离开监控室,乘车来到医院。
医生看完后摇头说,再晚一点儿就该没命了,你不疼吗?
奚宁机械的摇头,他只能看到喻升,只能感受到喻升。
“正好省下止痛药了,最近这药实在紧张。”医生苦中作乐道。
奚宁虚睁着双眼,空洞的左眼仿佛有眼泪流了出来,可是那里的泪腺已经连同眼球一起被摘除了。医生帮他处理好恶化的伤口,新的义眼装了上去,奚宁慢慢适应眼眶被重新填满的感觉。这时手机“嗡嗡”响了起来,奚宁勉强看了一眼,是招待所的人。
奚宁接起电话,对面的人慌张道,“奚当家不好了,夫人不肯吃东西,也不说话,只是发呆,我们劝他出门散心也不肯,您快回来劝劝他吧。”
“我知道了,你们不要打扰他,我这就回去。”
对面的人呼天抢地挂断了电话,得罪了奚夫人会不会连招待所一起被奚宁给平了。奚宁板着脸的挂断电话,周弈,又是周弈……匆忙告别医生回到招待所。喻升果然如电话中说的那样,盯着黑色的双肩包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奚宁的左眼后知后觉疼痛起来,大脑仿佛被千百根银针扎着,每一根针上密密麻麻刻满的全是喻升的名字。
奚宁在铺天盖地的疼痛中跑过去抱住人,“喻升,喻升,你在想什么。”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喻升仍然看着那背包,半晌,奚宁听到他说,“要怎样才能安息呢?”
奚宁横抱起人逃似的离开了那里。
要你好。
他不知道周奕是怎么想的,可如果有一天他也变成了那个样子,缩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那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云馨馨在医院排了半天队,中午时终于等到一个走廊的床位,“护士,能换吗?他伤的很重,需要静养。”云馨馨追着护士求情,想把纪麓换到病房里。
“能住院的都是重病号,要住就去办手续,不住还有其他病人在等着。”护士对这种胡搅蛮缠的家属十分不客气。最近住院的病患格外多,为了争取更多病人能得到及时的救治,她已经三天没合过眼了。
云馨馨便蔫蔫儿的回小院儿接纪麓过来,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和司机一起把人搬到后座。司机问怎么现在才去医院呢?纪麓说不了太多话,闭着眼睛忍疼。云馨馨开始发挥想象力编故事,穷啊,而且没有关系,挂不上号也排不上队。
司机被云馨馨声情并茂的演讲打动了,点点头没再多问什么,到医院后还抹去了车费的零头。云馨馨扶着纪麓去预定好的病床,一路上人来人往,云馨馨时不时被毛躁的家属撞到。但是还好,她个头高,力气也是实打实练出来的,扶着纪麓的手抓的十分稳。纪麓又开始发烧了,迷蒙中好像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云馨馨把人放在床上,路过的护士看到她只有一个人,好心帮忙量了体温,又叫了医生过来。点滴挂好后,医生把云馨馨单独叫到办公室里,说病人现在的情况需要手术,而且极有可能留下后遗症,为什么拖了这么久才送医。
云馨馨低着头不说话,谎话重复太多遍就失去了最初的意义。
医生没有时间和她打太极,而且也并不是真正想知道原因,只是例行一问而已。他直入正题,问同意手术吗。
我们没有法定关系,我的意思是虽然两家已经为我们订婚了但还没领证,我可以替他做主吗?云馨馨又开始编故事。
医生一挑眉,除了你他身边还有其他亲人吗?
没有了。
那就只能你来了。医生拿出单子,云馨馨签上自己的名字。纪麓的手术排在后天,这两天需要服用一种进口药物调理身体。这种药不在报销的范围内,云馨馨又不能动自己的账户,更不敢碰表哥的账户,只能收拾一下身上值钱的东西,项链手镯手表戒指……当初回国她几乎带上了全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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