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屠夫是嫡福晋(1)(1 / 2)
紫禁城的春天总是来得比别的地方晚,春雨淅淅沥沥落下,化得屋檐上的残雪满布疮痍。
屋前一道娴雅端庄的消瘦身影若隐若现,她正要推门往里面走去,谁知手刚抬起便听见屋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异样声音。像是要印证她的想法,男人灼热的呼吸,低哑的嘶吼,伴随着女子情不自禁的娇啼弄嗔,不减反增。
太阳还有几丝余晖,散落在紧闭的门扇上。原本温和期待的表情短暂怔忡,抬起来的手僵硬在原地。未等她反应过来,匆匆回首的王铮低垂头颅,卑陬失色地候在一旁。
“福晋恕罪,是奴才失职。”
他不过是在角墙处吩咐下人,并没有远离,谁知福晋会出现在这。如果打扰到主子的兴致,他难辞其咎。
安佳氏原本没有血色的脸涌上一阵病态的潮红,喉间腥甜被她悉数压落。扭头看向王铮,眼神矜贵威严,身为嫡福晋,即便是震天动地也不能让她在一个奴才面前失态。
“何时何地的事?”
苏培盛一板一眼地回道:“回福晋,三日前,山匪窝。”
“山匪窝?”安佳氏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冷静自持的六爷会做出的事,“如此来历不明,蛊惑王爷白日宣淫的女子,尔等为何不加规劝。”
黑夜吞没最后一丝光辉,屋内动静渐歇。许是听闻屋外交谈声,屋内燃起灯火,胤里披着月白色锻绸里衣打开门扉,皱褶又凌乱,瞧不清里头的不羁风光。
“孤自有决断,无需多言。”
她还能多说什么。
“是,王爷。”安佳氏低顺敛眉,作恭谨态。
自弘正夭折后,她便心死消沉,今日难得精神,恰逢王爷回府,本欲出门迎接,却被这破败身子耽搁了时辰,没想到竟会瞧见这幕。
是她太过奢念,怎能要求王爷与自己息息共鸣。
支起两袖挡在身前,遮住微微隆起的腹部,声音依旧恬淡恭敬,优雅从容的动作仿佛纂刻进骨髓。
“那臣妾这便告退,王爷行旅仆仆,不宜太过劳累。”
胤里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年少夫妻,心底里总是有几分从不说出口的心思。但是被缛礼烦仪压抑太久,安佳氏又是个万事不萦于心的,两人皆不肯轻易服软。
冥冥之中,辗转离愁,总是缺点契机。
夜晚的风从半阖的门扇透进屋内,荡起轻纱幔帐圈圈涟漪,隐约间可见一女子斜躺在贵妃榻上,秀骨外露,柔软的丝缎锦被贴合着女子的身体,勾勒出她优美柔软的线条。
确是勾人得紧。
像安佳氏这种特意朝当家主母培养的高门贵女,总是做不来小门小户的倚姣作媚。铺眉苫眼,毫无性格,也难怪王爷不喜。
只是她不得不如此。
因为她是皇室宗亲的嫡妻。
*
回去途中,她从身边丫鬟口中得知,那姑娘乃是六爷回京途中,顺道清剿山匪时,无意间救下的,他们称她为林姑娘。
本不欲带回府中,只是那林姑娘家亲惧亡,已无依靠,若不然只能引颈自刎。
哪个又不是可怜人。
她也不是不能容人的性子。
罢了罢了。
浑浑噩噩地回到卧房,屏退左右,顷刻间便倒在卧榻上不省人事。
魂游天际间,安佳氏在恍惚间见证完自己的一生,无数景象从她眼前掠过。她从噩梦中醒来时,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脸颊上也遍布泪痕,漆黑的头发黏在汗湿的颈脖边,衬得脖子触目惊心的白。
“弘安...”安佳氏钗环发髻皆散乱,惨白的脸颊上带着几丝被梦魇住的潮红,手抚着微隆的腹部,神情悲怆。
她的一生宛如一场笑话。
原来...她不过是一部话本中的微渺人物,统共被提及仅仅数字——安佳氏,嫡福晋,两子皆早夭,因感染天花不幸早逝,后追尊为皇后。
算算时间,现在怀的正好是那第二子弘安,她明明只愿其一生平安喜乐,并无其他想法。
但是...弘安的嫡子身份就是一个祸端,总有人不愿放过他。
弘安周岁当日,就在她怀中,脸色发紫,气闷而死,经多番查证,皆未查出原因。好端端的,没有布料遮掩,也没有咳痰呛颈,怎会窒息而亡?
因为那害死弘安的凶手可是魑魅魍魉啊,常人又如何能够发觉。被王爷救回的林氏拥有一个名为系统的物件,她方才在梦中听到林氏与系统的对话,林氏兑换的窒息妖法,用在刚满周岁的弘安身上。
林氏怎么舍得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她是有多么急不可耐啊。
而她的死也同样是那系统的手笔。
只是谁能想到,林氏最后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她这个王爷啊,外表冷漠,却是个多情种。林氏也不过是他爱而不得的一个替代品,附属物。
只是那最后的黄雀,实在是让人摸不透心思,料事如神,林氏的步步腌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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