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5 / 9)
毯子一角里,浑身出了一层汗,夜里便想泡个澡。
可这也是一桩麻烦事。
浴缸是用不得了,骆扶桑本打算把他托在手上用洗手池水龙头的,可颜小少爷坚定不移地拒绝了,并表示自己欲将洗手池当浴缸用。
洗手池里放了洋甘菊香味的精油沐浴球,洗发水和沐浴乳都被骆瀛洲挤了点出来搁在小白瓷碟子里,放入深度适宜的温水,一切准备就绪后,才伺候着小少爷坐了进去。
骆扶桑仍欲啰唣,便被忍无可忍的骆瀛洲一把揪了出去,可后者自己却贴着门框絮叨:“阿霁哪里不方便要记得喊我。”
颜初霁直接使唤道:“我想吃姜撞奶,给我做。”
骆瀛洲依依不舍地往厨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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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小少爷裹着手帕大小的毯子角惬意地享受着骆瀛洲拿小叉子给自己一点一点喂姜撞奶,这种方式注定速度极慢,可骆瀛洲全然乐在其中。
骆扶桑在楼上酸溜溜地收拾房间,半小时后见骆瀛洲捧着人上来,可颜初霁瞧着委实有些过于……活泼了。
双颊红扑扑的,在男人掌心不住地打滚,咧嘴笑得纯稚无邪,喉间呼噜呼噜的软音似笑似叹,像吸满了猫薄荷的小奶猫。
骆扶桑拧眉,一头雾水:“阿霁怎么了这是?”
骆瀛洲罕见地沉默了下。
“应该是……醉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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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潇潇雨歇,颜初霁揉揉惺忪睡眼坐起身,骆扶桑正做好了早餐上来,将仍在打呵欠的青年揽进怀中,摸摸他柔顺的墨发,心中柔情满溢。
早餐用罢,颜初霁想着有些日子没画画了,便去书房架好了画板,洗完碗的骆扶桑闻风而动,紧跟其后进了书房。
颜初霁见他跟过来,随口道:“正好,过来给我当模特。”
骆扶桑自是满口答应,老老实实搬了张椅子坐下,却见颜初霁神色间有些莫名其妙:“愣着干嘛,脱。”
骆扶桑脸陡然涨红了,平日床笫之间虽不扭捏,可想想要青天白日的在书房里被喜欢的人盯几个钟头的裸身,便连脱衣裳的动作也迟缓至极。
T恤下摆刚撩起三公分,书房门倏地被人推开,骆瀛洲毫无不速之客的自觉,入内低声道:“我也给阿霁当模特。”
颜初霁来者不拒,只是问题在于……兄弟俩对于彼此裸裎相对极其抗拒。
颜初霁手中铅笔在指间灵活转动着,忽地弯了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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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高大精瘦、一丝不挂的男人分列左右,中间摆着张立式穿衣镜,以彻底隔绝对方视线。
仅仅如此也罢了,奈何那镜子是张双面镜,骆瀛洲或骆扶桑只须以余光一瞥,便能瞧见自己赤身露体的模样。
二人愈发正襟危坐,可纵然能避开身侧的镜子,却抵不住前方不远处颜初霁时不时投注过来的目光。
眼见两位模特腿间硬物不知不觉起了变化,颜初霁却始终神色如常,仿佛司空见惯,唯有见到俩人不甚自在地收了收腿,方提醒道:“别乱动。”
“阿霁,”骆瀛洲僵着身子,踟蹰道,“这样的……你画过多少?”
颜小少爷襟怀坦荡:“记不清了。”
美术并非颜初霁的专业,不过是业余爱好罢了,可即便如此,这般情形他也已见怪不怪了。
颜初霁对于自己的无心之言能给闻者带来多大冲击是从不在意的,旁人的失意于他而言连眼中一粒尘沙都不及。
这样细细描绘,若要察觉骆瀛洲与骆扶桑相貌上的差异其实轻而易举,哪个双眼皮宽半毫、哪个人中短半毫、哪个唇角更冷锐……只是他转眼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下一回仍旧想到哪个便喊哪个,浑不介意将一个认作另一个。
便纵认错也只以为理所应当……怪只怪二人生得太过相像。
好容易画完了,颜初霁敲了敲僵直的后颈,夹着笔走向骆扶桑,铅笔尾部戳了戳他格外膨大的部位,惹来男人的一声低哼。
颜初霁却得了趣,一时促狭心理高涨,将那硬邦邦的一根挑起又压下,甚至意欲将笔尖捅进顶端小孔中。
只是颜小少爷到底不愿让骆扶桑的畜生玩意儿脏了自己的笔,故而仅是比划比划,对面男人却已不堪玩弄,分泌出几滴乳白的浊液。
颜初霁仿似饱含柔情地捧起骆扶桑的脸,而后带着他往左侧镜面转,骆扶桑瞧见了镜中自己袒裼裸裎、胯下昂扬的腌臜模样,几乎顷刻间便欲闭眼,可颜初霁不满地命令道:“好好看着。”
颜初霁眉目如造物之手精雕细琢,对着镜中神情自厌的男人天真而残忍地轻笑了声:“……脏死了。”
骆瀛洲与二人不过一镜之隔,无意间附在镜面上的指关节已收紧泛白。
推倒这面镜子易如反掌,然他始终不曾动作。
他有什么资格,他哪里配?
……然则事实上,颜初霁压根不晓得自己捧的是哪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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