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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8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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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飒正勾缠着云翥翻云覆雨,享尽欢娱。

“先歇息罢……”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肝肠寸断、失魂落魄,如漂浮于无垠虚空。

“有什么话,往后再说。”

——

在消迢城待了数日,陆玄峥始终闭门不见,一来二去云翥也懒得搭理他,转而掐指算了算,同小蜻蜓的赌约已然届期了。

元飒最近举止也似有异,从前虽也缠人,可近日尤甚,双目几乎无时无刻不定在云翥身上,夜里云翥偶尔苏醒,便瞧见元飒睁着眼望向自己,眼神倒似羼杂着几分凄凉。

可云翥只觉得这道侣也不过如此,还不如糕点能讨自己欢心,也不如听人鼓瑟吹笙得趣。

是故某夜元飒端了水来给云翥濯足时,云翥便开门见山道:“元飒,我们还是解除道侣关系罢。”

蹲在云翥身前的男人陡然一僵,生硬道:“小狐狸,我忽然、忽然记起师父传我归山,我先回去一趟,我……”

“你哪来的师父。”

冷肃的声音倏地插进来,陆玄峥手持两捆卷轴,毫不迟疑地展开其一面向房中。

赫然是一张陌生男子的画像。

陆玄峥抬手指了指右下角一行字,漠然道:“拾宇门第三十二任掌门首徒,元飒。”

当下他又展开余下那卷,指着上头熟悉的面孔一字一顿道——

“拾宇门第三十一任掌门首徒,温、浔、沧。”

云翥:“……?”

他委实云里雾里:“可前任掌门首徒不是现任掌门吗?”

“是,”陆玄峥淡声道,“现任掌门之位本应由温浔沧来坐,然他拜师不久便因不慎深陷烈火而毁容失声,如何能再做拾宇山众弟子的楷模?他师父便另认了旁人,并将他送去闭关养伤,与软禁无异。后来他师父羽化,他却早已习惯了闭关修炼,连拾宇门中弟子也少有人识得他。”

“可少有人并不意味着无人。乖崽,只是你从未留意探询过,才教他蒙在鼓里,以假身份勾引哄骗于你。”

云翥沉默半晌,方问脚边的人:“我师父说的可属实?你并非元飒,而是温浔沧?”

其实云翥心中已有计较,毕竟那夜男人曾亲口说自己字浔沧,无疑便是此刻最确凿有力的佐证。

“是。”

温浔沧嘶哑地吐出肯定的答复,而后急忙道:“但我可以……”

“那我这赌约岂非输了?”

云翥听了他的回答,也顾不得温浔沧的辩解,有些苦恼地轻锁眉心。

未出口的话便如此一股脑地被噎回了喉咙里,不上不下,教人无所适从。

——

得知温浔沧身份后,云翥本便少之又少的惭怍心即刻消弭殆尽。

“既然你并非元飒,那便更同我无甚瓜葛了,”小狐狸坐在镜前,看也不看温浔沧,随口打发道,“你当回拾宇门了。”

陆玄峥在他身后给他束发,动作极轻,生怕扯痛了他,师徒两个连余光都未分与温浔沧。

便纵抛却自己的心思不提,陆玄峥也是一万个瞧不上温浔沧——一个毁容破声的也敢恬不知耻地染指云翥,简直其心可诛。

温浔沧禁不住想问云翥究竟是否对自己有过真心,可又生怕他说出什么更决绝的言语。

他喉头一阵阵泛着苦涩,最终却什么也未再问,只是黯然离去。

——

可倒砯峰中等候他的,早已不是昔日尚算无冤无仇的同门。

掌门坐于审判阁高台之上,望着底下中央空地立着的温浔沧,质问道:“师兄,消迢城陆玄峥言你不顾门规,以元飒之名引诱他那小徒弟与你厮混,可当真?”

“真。”

“再问师兄,数月前我派元飒下山前往东渠取物,然他至今未归,昨日尸身却于山脚巨石下发现,早已腐朽不堪……他是否命丧你手?”

“是。”

“既如此,便依门规首条与次条,判温浔沧受七十二刑鞭,逐出拾宇门!”

——

淋漓鲜血染过阶边草木,温浔沧勉力挪出了倒砯峰界域,抖着手自怀中拿出了一只栩栩如生的木雕小赤狐。

这是他自云翥生辰那日便开始偷偷雕的,他早知那赌约,也不奢求云翥回心转意,不过是勉强作为一点微不足道的筹码,盼云翥能稍稍念一点他的好。

小狐狸眉眼弯弯,惟妙惟肖,温浔沧眷恋地凝睇着,随即低头,撕心裂肺地咳出一股又一股鲜血。

——

花月多情,摇碎半窗清影。

云翥揉了揉要断的腰,恼羞成怒地踹了陆玄峥一脚,却又扯动了腰腹,痛得泪花都冒了出来。

陆玄峥忙揽住奓毛的小狐狸,温柔地亲亲他泪盈盈的双目:“乖崽别气,是我不好,下次我慢些。”

云翥怎会信他,毫不留情地把人推开,自个儿披上外袍蹬了靴子便要往外走。

陆玄峥忙要跟上,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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