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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陆离也会说出这样尖锐的话,然而后者挂了电话却对我笑得一脸无辜道:“傻啦?再不开车是准备在这条马路上停一整晚吗?”
我欲言又止的看了他许久,终于还是在前方的信号灯变红之前踩下了油门。
送他回到医院旁的宿舍后,我犹豫片刻,还是将车驶回了公寓。
其实并不怎么想回去,只要一想到回去就会跟花心善妒的爱人为一些不堪的事情争吵这件事,脚步也会变得沉重起来,感觉比通宵工作还要疲惫。
虽然在正式同居之前便知晓了褚辰的私生活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混乱,也曾经说过可以不介意他的过去之类的话,但是那也要加上一个前提条件——只要他把过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断的干干净净。
刚开始同居的那一年,至今回想起来都可以称得上是美好回忆。
也许是我太自以为是,以为只要自己一心一意,对方感受到这份心意也会忠贞不二。
傲慢如褚辰,从来不会轻易被感动。
直到今时今日,我才真正意识到了这一点。
钥匙插入锁孔中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都显得格外突兀,我屏息静气的进门换上拖鞋,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落地窗外透进来的对面大厦闪烁的霓虹灯光落在木纹地板上。
应该是睡着了吧?
——终于不用面对出轨爱人咄咄逼人的嘴脸,我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这周周末的时候就搬出去吧,另外找房子也好,就算把公寓全部都给他也好,我只想尽快逃离这混乱的一切。
打开走廊的夜灯,却意外的看见了不远处餐桌上的东西——快要融化的巧克力慕斯蛋糕上,几根已经熄灭的生日蜡烛不甘的流下默默的烛泪。
旁边散落的蛋糕包装盒上印刷着的是我平时最喜欢的那家蛋糕店的LOGO。
我愣在原地,伸手蘸了一小块已经融化的巧克力碎片放入嘴中,明明是熟悉的味道,却满口苦涩。
露台上传来的“哐当”声猛地惊醒了我,就像连锁反应一样,紧接着,玻璃破碎的声音也寂寂的传来。
我眉头一皱,没有出声的朝露台那边走去。
直到目光触及露台上的情形,我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仰躺在一堆空酒瓶中的邋遢男人会是那个总是打扮的光鲜靓丽的褚辰。
我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清醒着的还是醉着的,同居已久的习惯迫使我无法不去在意眼前这个看起来落魄又可怜的男人。
小心翼翼的绕过胡乱堆放在一起的空酒瓶,我试探着蹲下身扶起歪倒在地上的褚辰,无可奈何的喊他的名字,让他清醒一点。
男人没有理我,只是抽了抽红通通的鼻尖,抽噎的声音打了一个酒嗝:“不要、不要管我……让我喝个够!什么程景、什么陆离、统统都给我去死好了!敢、敢背叛我……”
“砰——”
我面无表情的松开手,转身就要走。
也许是被我这一摔给摔醒了,身后传来褚辰的痛呼:“好、好你个程景……你、你竟然敢这样对我?你还敢回来?!”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站在客厅里望着一片狼藉的露台边坐在地上指天骂地的褚辰,说:“当初买这个公寓,我也出了一半的钱,为什么我不敢回来?”
褚辰愣了一下,随即扶着露台边沿的栏杆站起来,咬牙切齿的冷笑道:“我看你不是不敢回来,是在那个姓陆的小贱人那里玩得乐不思蜀了吧?”
我面无表情的看他发疯:“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不要扯上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他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敢发誓你们之间清清白白,你没有对他动心?”
“我——”
褚辰字字诛心的逼问道:“别的我都不信!不如就拿你家宝贝女儿来发誓好了,如果你所说的有一句违心话,那就让你家女儿——”
“褚辰,够了!”
我无法忍受的喝止住他愈发恶毒的言语,心里之前涌现的那一丝感动也被彻底毁坏殆尽,深呼吸一口,我决定现在就离开这里。
“程景!不许走!你要是敢走,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褚辰一脸绝望的坐上了摇摇欲坠的露台护栏,半边身子都伸在夜风中晃荡。
我实在是受够了他的无理取闹:“你尽管跳下去好了,如果你觉得这样可以威胁得到我的话。”
尽管嘴上这样说着,我的眼睛却死死的盯住他扶在露台上的手,对于一个醉鬼的危险发言实在是不能做到全然不管不顾。
“程景,你真的是一个混蛋!”
千钧一发的时刻,我一跃而起,猛地扑向了露台,一把将坐在栏杆上身形不稳、情绪激动的褚辰从上面拉了下来。
两个成年男人的体重加在一起,我面容扭曲的接住惊慌失措的褚辰重重摔倒在满是酒瓶的瓷砖上。
又是一阵令人心烦的“哐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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