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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回去的路上，陆离坐在副驾驶，嘴里一直哼着欢快的曲调。

我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说：“你今天心情很好？”

陆离大大方方的承认：“是啊，姐、夫。”

我握住方向盘的手一抖，无奈的说：“你别这么阴阳怪气的喊我‘姐夫’，平日里没大没小惯了，不是么。”

陆离哼了哼，没有说话，却哼出一首古怪的歌的旋律：“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会找到更好的……”

我额头的青筋跳了又跳，无可奈何的憋出一句：“看我分手，你很开心，是吧？”

陆离干脆的回答：“很开心。”

我没有说话，猛地在红绿灯前来了一个急刹车，万幸的是深夜时分的这条偏僻的路上并没有其它的车辆往来。

陆离被我这一急刹吓了一跳，系了安全带还是无法避免的在座位上来了个原地弹跳，他明知道我生气了，却满不在乎的说：“我就开心了怎么着？程景，恭喜你终于跟褚辰分手了！不如我们去买酒回来庆祝吧？！”

我克制住自己想要蹂躏他那张可气的脸蛋的冲动，闷闷不乐道：“陆离，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从车上丢下去！”

陆离根本不怕我，反而变本加厉的伸手就要挠我，我躲闪不开，被他挠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求饶。

半晌，疯过了，他才郑重其事的对我说：“生日快乐，程景。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我好不容易从他的魔爪下逃出生天，不假思索的低喘道：“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可是我想要送你一个礼物。”

只是一刹那的走神，有什么软软的东西温温柔柔的贴上了我的嘴唇。

在我反应过来正要发怒的时候，始作俑者已经飞快的坐回了副驾驶座上，面不改色的挺直了腰目视前方，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发红的耳朵却暴露了主人此刻的真实想法。

“陆离，你胆子真的是肥了！”

我还没骂出口，他却突然自顾自的笑了：“程景，你根本就不爱我姐，对不对？”

我没有想到他怎么就又回到了这个话题上，还未想好搪塞的措辞，他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小巧可爱的薄荷色记事本。

“三月二十日，我终于嫁给了那个我最想嫁的人，即使知道他永远不可能爱上我……”

“十一月二十日，我知道这样有些卑鄙，但还是想要一个他的孩子，哪怕是试管婴儿也好……明明说好只做朋友的，是我贪心了……”

我脸上的表情是变了又变，沉默半晌，陆离也没有继续念下去。

“那是你姐姐的日记？”

陆离垂下眼帘“嗯”了一声，声音平静的说：“你以为我会伤心会愤怒吗？”

我的喉咙动了动，苦涩的吐出一句：“对不起。”

陆离的笑声在夜色里听起来又脆又薄，宛如蝉翼：“不，相反，我却有一丝庆幸，我很开心……”

我怔怔的坐在驾驶座上，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我很开心……你不喜欢我姐姐，你跟她之间只是逢场作戏，就连妞妞，都只不过是科技的结晶……”

“这样的我很可耻吧？”

陆离的声音在颤抖，我忍不住习惯性的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他抬起头看向我，眼睛里分明有泪光闪烁，他说：“程景，我爱你。从我还是一个高中生的时候就一直默默喜欢着你……即使你是我姐夫。”

“……”

“一直以来，我都很恶心我自己……可是，现在我却知道你跟姐姐并不是夫妻关系，甚至就连情侣也算不上，我……”

“陆离……”

手机又开始在口袋里疯狂的震动起来，我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摁下接听键，扬声器那端传来褚辰饱含怒气的质问声：“程景，你现在在哪里？你是不是又准备彻夜不归？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跟谁在一起？！”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他在电话那头发泄：“……你是不是又跟那个该死的小贱人在一起？好呀，那个姓陆的小贱人，我告诉你，他死定了！”

不堪入耳的话只会将之前所剩无几的美好回忆都毁坏得干干净净。

陆离从我发冷的手中抽走手机，顿了顿，对着扬声器那端歇斯底里的褚辰说：“我死不死得了不是褚先生你说了算的，分手了还纠缠不休的话，只会显得更加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