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约(2 / 3)
被这话逗得笑了起来。正此时,伍习自院外进来,拱手道:“启禀殿下,少师回京了。”
史煜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少师?”
“就是那位洛少师。”
洛少师,洛言之。
史煜这才想起来,就在洛言之才走的那年,他是叮嘱过身边人,说若是哪天少师回来了,定要立刻通禀他。实在是过去得太久,他都险些觉得这人会就这么一走。而此时得知洛言之回京,他第一反应居然是欣慰,欣慰于这人果然如他所想,那一身才学也唯有站在朝堂上才不算是辱没了。
史煜不轻不重地道:“老师他已非少师,这称呼不妥。”又思忖着,起身道:“今日的曲儿就听到这儿,你们回去好好歇着吧,若是有新曲子了,再叫你们过来。”
顺心行礼应下,脸上戏妆未褪,拉着如意退下。
史煜一面向院外走,一面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伍习道:“昨天晚上才进的城。”
“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伍习不敢争辩:“属下知罪,请殿下责罚。”
“罚你有什么用?”史煜道,“你先退下,等会儿叫易枫去书房见我。”
伍习稍一愣,似是还有话要说。史煜瞥了他一眼,伍习又低下头,应声去了。
半刻钟后,易枫在书房外站定,叫了声殿下。
“进来吧。”
易枫推门入内,静默着等候吩咐。史煜搁下笔,吹干墨迹,道:“你换身衣服,去趟少府,就说要见洛家四爷,若是见不到人也无妨,只管把这信递过去,说是洛四爷教过的学生,他们自会懂得。”
易枫接过帖子:“是。”才要退下,又被史煜叫住。
“你们师兄弟这关系倒是不错。”
易枫一愣,没太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史煜道:“你过往犯错,都是伍习过来替你求的情,算来也该有七八回了。我寻思着,总是罚他一个未免有失公正。方才突然想到个主意,不如这样,日后他犯错了你受罚,但你若是犯错,受罚的就是他。”
这话本有些玩笑的强调,熟料易枫反应极大,扑通一声跪下,垂首道:“属下若是有错,殿下请重罚就是。若是可以,师哥的过错也可归在我身上,恳请殿下莫要因我的过错责罚师哥。”
史煜瞧着他,道:“起来。”
易枫仍跪着:“恳请殿下收回成命。”
史煜:“我若是不收呢。”
易枫没动,也不说话。
史煜道:“就凭你现在的所言所行,该罚三十杖。”
易枫:“请殿下责罚。”
史煜就算本来没什么火,也快被这倔脾气给点着了。
伍习与易枫两人算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了。轮武艺,伍习较之易枫稍稍逊色,但论识人眼色,能言会道,易枫比起他师兄来简直就像是块木头。两人之所以形影不离,多少也是因为易枫性子耿直,不知变通,需要有人兜着底。他之所以让易枫单独来见他,几乎是摆明了要挑刺,料想伍习也能猜得到,不知让易枫过来找他时有无叮嘱过。
话虽如此,史煜却也没想过这人能耿直到这份儿上。亦或者说,他们师兄弟二人关系确实一条心似的好,才能让他不要命似地护着。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他要的是只对他一个人忠诚,平日里或许看不出什么,关键时候却可能要了他的命。
他虽有勤加习武,却也知双拳难敌四腿,得培养几个绝对忠于自己的暗卫才行。伍习与易枫算是他层层筛出来的,本不想太急着挑明了说,可洛言之回京的消息如平地惊雷,把他从一帆风顺的现状中摘了出来。敌尚在暗处尚未查清,自己便如此麻痹大意,实在不该。
易枫武艺虽高,但仅凭别有二心这一点,便不可用。他才下了决断,开口前,不知为何想到史磷。易枫与伍习关系之亲密,恰似他与史磷一般,由己度人,便有些迟疑。他身边能信得过的人实在太少,就算能找到称心如意的,未必就比易枫来得忠诚。
况且两人关系好这一点,算是有利有弊,未必不能加以利用。
思及此,史煜叹了口气,道:“你若跪久了,误了送信的时辰,便不是挨几棍子的事儿了。”
易枫闷声应下,起身退下。
洛言之从宫里出来,坐着轿子回了府,步子尚未迈进厢房,便听管家说晌午有人过来送了封信,点名说是要给洛四爷洛言之,还说是他的学生。洛言之步子一顿,从管家手里取过信。
信封上是极潇洒的草书,隐约辨别得出是“尊师钧启”四字。拆了信封抖开,除却一张写满循规蹈矩的问候词句、丝毫挑不出毛病的废纸,另有一张请帖,说是邀他在登月楼疏影阁上一会,落款子曙二字不比信封上的字迹乖张,娟秀文雅,倒看得出几分乖巧。
“四爷?”管家见他拆了信后半天没动,便叫了一声,“这信可有什么问题?”
洛言之似是才回过神,将信叠起装回,帖子顺手收在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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