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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座城市有书面记录的历史里,这次火灾造成的破坏仅次于刚建城时的那场大火。三分之一的街区都受到了影响,最严重的受灾街区整个被烧成了一片瓦砾。大火熄灭后,教堂前所未有的忙碌,修士们得为无家可归的受灾居民们提供住所和食物,教堂的主殿和祈祷堂内都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被褥,人们白天在城里收拾,夜晚就来到这儿睡觉,所幸天气还不太凉,教堂的地板还算得上是个不错的休息场所。
大火被扑灭的第二天,居民们便要求治安官组织调查,城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被召集了起来。关于火是什么时候,从哪里烧起来的,人们的说法各不相同,最后调查团一致认定,火是半夜三点左右,从朝向教堂的城门附近烧起来的,那儿的异教徒聚居区是这次受灾最严重的街区。
而这次大火的起源,则很快就得到了人们的一致认定,众所周知,有一些异教徒对于火,有一种很固执的崇拜态度,不少居民都在调查团面前作证说,那些人家里的屋角总有一盆燃着的火,不论什么时候都不熄灭。那么,只要一阵晚风,一扇因为天气炎热开着的窗户,一块没绑好的窗帘,一屋子睡熟的人,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引燃这些大部分还保留了木质结构的屋子。这样的结论让人们很气愤,他们开始公开地大声嚷嚷,要把渎神的异教徒从这个城市赶出去,因为这次火灾,毫无疑问就是上帝愤怒的表示,因为他们让这么多的异教徒呆在上帝拥有的土地上。
被认定为罪魁祸首的异教徒,终于开始考虑彻底离开这个国家,Noah看到不少异教家庭拖着自己仅剩的家当匆忙上路,还有些暂时无法离开的人,则都把自己紧锁在家里,瑟瑟发抖地观望着自己的命运。
侯爵的宅邸被激愤不已的市民包围了,他们请求这块土地的领主,担当起自己作为上帝在世俗的托管人所应该负有的责任。Lorenzo侯爵不得不一次次从屋里出来,站在露台上安抚人们的怒气,而一向温和的主教,此时也在尽力抚慰信徒们的情绪。但他们的话语都失去了以往的作用,聚集在一起的人们高声宣布,如果贵族不愿做自己应做的,那么他们自然会做得更多,如果有必要,他们可以把那些不信神的男男女女一个接一个地烧死,就跟许久以前他们的祖先做的一样。
城市里的激烈氛围,在国王的亲笔信送到的那天达到了最高潮,国王对Lorenzo家族领土上发生的这次悲剧表达了极大的关注,在信里,他敦促侯爵尽快地,采取一切人们认为有必要的措施,把这座城市的秩序重新恢复到上帝的怀抱中来。信写了两份,一份送到了侯爵的宅邸,另一份直接送到了这座城市的治安官手里,由他在当天的集会上向人群公布。
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早期历史那段紧密相伴的时光过去后,这个国家的国王和贵族间的关系一直有些若即若离,贵族们在自己的封地上保留有最大的自治权,国王很少对他们指手画脚。但现在,Lorenzo侯爵毫无疑问正受到国王关于如何管理自己的土地的指导,还不是命令,但如果国王愿意,也可以把它变成命令。事实上,考虑到这位自封为“上帝在人间最忠诚的世俗仆人”的国王的性格,这封口气还算温和的信,已经是在给这个位列“四公三侯”的古老家族留面子了。
国王来信被公布的当晚,侯爵避开人们的耳目,秘密来到修道院和主教商议了一整晚。第二天一早,Lorenzo侯爵通过治安官颁布了新的条令,勒令所有领土内的异教徒,需缴纳正常的三倍税收,而如果在一年内改宗,则可以享受和正统教徒一样的待遇。期待着更严苛法令的市民们,难免对这有些不痛不痒的条令感到有些失望,但即便如此,侯爵的命令也大大加快了异教徒们迁徙的脚步,再加上火灾后发生的几起针对异教徒家庭的恶意攻击事件,到了秋末时,这座城里的异教徒人口降到了Noah记忆里的最低点。
炎热干燥的秋天在跟着异教徒们离开的脚步远离了这座城市。初冬,刚恢复平静的侯爵宅邸里还是有一件大事要操办,Madeleine Lorenzo已经年满十六岁,到了要举行成人礼的年纪了。因为附近没有女修道院,Lorenzo小姐还是只能在家里进行成人礼前的修行,主教让修道院里的高阶修士们轮流去侯爵府邸探望教导这少女,轮到Noah的时候,他的拜访总是在Gabriel的床上结束的。
他的班次被安排到了成人礼前的一天,听取完小姐的告解后,Noah又在花房里陪夫人聊了会儿天,早就带上了貂皮围脖的夫人先是抱怨了一通那群见风使舵的贵族,往年的这个时候,他们巴不得赖在这里不走,而今年出了这场事故,这群人倒是都忙了起来,一个个都回信给她说抽不开身来参加宴会。
“这孩子的姑妈倒是很想来,但她外出骑马的时候扭到了脚,我早就劝她得控制一下食量了。”
总之,夫人把她的结论又给Noah重复了一遍,对于贵族女子,成人礼本身不怎么重要,重要的是成人礼后参加的第一场社交界的舞会。当下Lorenzo庄园显然办不了舞会,那么最好是干脆把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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