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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是被几道短促沉闷的重物落地声给弄醒的。

它猛地睁开眼，正巧看到一只灰黑色的飞翅成虫被块石头砸落在地，又咕噜咕噜滚到了湖里，扑通一声巨响，致使整个水面都随之剧烈一震。

待重归平静之后老三把岑凌轻轻抱到了湖边，青年蜷成一团断断续续地抽泣，他疼得几度差点晕死过去。但又被腹部的阵痛弄得被迫清醒，肚子里的卵贪恋母体的温暖，受到强烈的外力挤压早产后还是不想出来，加上产道口被堵着，它们更不愿意离开，只不停在湿热的宫腔里乱动。

“妈妈！妈妈……”

十一听到岑凌痛苦嘶哑的呻吟声，立刻慌乱地扑了过来，在老三又去教训老大时顺势抱住了蚁后柔软的身体，焦急道：“怎么突然会……”

预产期明明在十天后的。

它不过就是偷懒休息了一小会，怎么……

十一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没用，但也没心思再去思考别的——因为岑凌在它怀里止不住地颤抖，身上出了不少汗，及肩的黑发都被浸得湿嗒嗒的。

老六将蚁后一直试图合拢的双腿分开，把青年身下那条殷红水嫩的肉穴露出。肉眼可见私处已经变得水淋淋的一片，是分娩前为润滑产道以便排出虫卵所分泌出的黏液。

岑凌疼得一直在哭。但并不是那种很直接的哭泣，低低的，特小声，像是弱小的幼兽发出的悲鸣，听起来可怜万分。

“不要……”

他意识不太清晰，以为又是那只讨厌的白蚁在碰他，两条腿突然挣动起来：“别碰我……滚开……”

老六猝不及防被青年给踢到了，立马用前肢牢牢扣住他的脚踝，又凑近到岑凌腿间仔细用触须检查了下产道，沉声说：“不行，产道口太小了，没完全打开，还有两颗卵卡在了里面。这样根本生不出……”

它边说边看向十一，双眼微眯，话题骤然一变：“你现在来帮蚁后扩张，快点！”

“扩……扩张？”十一不解道。

这时老六也顾不上嘲笑它蠢了，语速很快地解释道：“蚁后的产道口没打开，现在需要你用生殖器插进去来帮蚁后扩张开产道，最好把卡着的那两颗都先顶回去，卵要一颗一颗地排出来才行，这样你明白了吗？”

十一赶紧点了点头。

可这时缩在它怀里的岑凌却忽然闷哼一声醒了过来，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环顾了一周后又往十一怀里缩了缩，并试图将张开的双腿合拢上，泪水不断地往外涌出。

这些低级的白蚁可能不会懂人类的某些敏感情绪，以及把身体的私密处暴露在这么多人——虫的面前是很令人羞耻的。岑凌做不到那么坦荡，他更不想在自己清醒时还要被围观着分娩。

这点岑凌还是无法接受。

如果非要有只白蚁来帮忙的话，他只想十一来陪他。尽管之前在他被老大强迫时十一没能及时醒过来，可十一不管是在哪一方面都很照顾他的想法，毕竟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对方也是他肚子里这胎的父亲。

头胎时他的身体太弱，卵还在产道里时他就晕了过去。等醒过来时老三一脸悲痛地告诉他一共产了七颗卵，但只活了一颗。

那些虫子看起来似乎很伤心，近四个月的辛勤耕耘蚁后好不容易才怀上，却没成想蚁后的身体还没完全适应它们的气息导致头胎的存活率极低，孵出的幼虫也不太健全。

十一的听力不太好。

它无法像其它白蚁那样能听到很细微的、人耳无法察觉到的声响，甚至还不及人类的听力，但幸好这点不足并不遗传，虫子们最后都一致同意了让蚁后二胎先怀上他的，看存活率高低再细作打算。

岑凌的主动靠近让十一受宠若惊，它几乎是刹那间就明白了对方的顾虑。有时候青年会受不住它的死缠烂打，坐在湖边给它讲故事。这使从未出过洞穴的十一也浅浅地了解了人类与它们蚁族的不同，人类会穿衣服，并不会将身体暴露在外。

“不给它们看了，妈妈。”

十一将蚁后抱紧在怀里，后肢伸到青年身下挡住，细细地亲吻着发抖的岑凌，吻去他脸上的泪水，安慰道：“你不想让它们看就不给看了，我把您抱到湖对面去，不让它们过来，我陪着您，好不好？”

它最受不了岑凌哭。

有时候在交合中岑凌一哭它就会停下来安慰，生怕把它的母亲给弄疼了。它智商不高，但却极通人性，是这些虫子里最会讨好蚁后的，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是母子。

现在岑凌一哭它仿佛心都要碎了，鼓起勇气想把蚁后先抱到对面去。但老六怎么都不同意，蚁后是大家共有的，谁都不能有一丝独占的念头。蚁后的身体白蚁们要共享，蚁后的奶水也要平分，包括生产，它们也必须都在旁边陪着，除了特殊情况。

“抱歉……妈妈，我太没用了。”

十一在岑凌耳边低声说：“还好接下来帮您开拓扩张产道的是我，我会尽量挡住您的，不让它们看，好吗？”

“唔！“

岑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