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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相信我,跳过来!我能接住你!”
末日的火光之中,男人与女人隔着一道天堑,沟壑之中是扭曲的章鱼状生物,正向地面挥舞着墨黑色的触手,而男人无畏地向女人敞开怀抱。
我扭头看向身边正目不转睛盯着银幕的陈绪,他微微蹙眉,身体前倾,似乎在为当前刺激的剧情感到紧张。
我伸出左手探向他靠在扶手上的胳膊,先是轻轻搭在上面,见他没作什么反应,便大胆地摸索,从厚厚的卫衣袖口逐渐向前,直到触碰到他柔软的手背。
再向前,我与他终于十指相扣,像一对甜蜜的恋人。
然而下一秒,我被他狠狠甩开。
“啊!”
女人发出尖叫,在她跳到半空时,深渊中的怪物缠住她的腿,触手末端的口器张开,露出尖锐细密的獠牙,粘液瞬间润湿女人的裤腿。
“咻——”一道白光闪过。
借着满银幕血红色的反光,我看到自己左手中指上的一抹环形亮色。
原来刚才戒指硌到了陈绪的手指。该死,方延恒走之后我一直没有把它取下来。
“你看,我抱住你了!”
男人在最后关头甩出光剑砍断触手,在漫天血雨中抱紧扑过来的女人,像是珍宝入怀。
这是末日来临后的第八年,他们仍在逃亡的路上,好在已有彼此可以依靠。
镜头拉远,两道身影在血色荒原中依偎,是末世之中唯一的暖色。
电影结束。
散场时我趁着灯还没亮,把戒指胡乱塞进口袋,小心翼翼跟上径直离开的陈绪。我急匆匆起身,胯骨猛地正撞到扶手,痛得我低呼了一声,半天没敢动弹。
陈绪离我只有两步远,却没有回头。
我们之间也有一道我跳不去的鸿沟。
我曾义无反顾地朝他跳去,对他大声呼喊求救,他却觉得我在与深渊里的怪物抛媚眼。我被怪物拖拽住裤脚,露出皙白的小腿,也是蓄意的勾引。在他眼里,我就是那些触手的同伙,密谋着把他一起拽入地狱。
于是他冷冷放下手,却不离开,而是用脚踩住我扒在悬崖边的手,欣赏我那丑态毕露的挣扎。
我垂着身子挂在悬崖,下半身被触手侵蚀,手骨却被他踩得快要碎裂。
我觉得自己快要被撕成两半。
……
商场里新开了一家连锁拉面店,是我和陈绪大学时常去的一家。
电影之后正是晚饭时间,周日的商场人头攒动,好多餐厅要排队要很久,我们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进了这家店面。
二十分钟后,热汤下肚,他的心情貌似好了一些,把我最喜欢的牛丸夹到我的碗里。
沉甸甸又圆滚滚的丸子散发着香气,我自然是欢欣地接下来,期期艾艾问道:“这周,怎么……回来这么晚?”——他晚了一天,往常都是坐周六早上的飞机回来。
“年末了,公司忙,周六在加班。”他随口回应道。
我“哦”了一声,把话题引到工作方面,我们当年同专业同宿舍,虽然现在我已经不做金融,还是勉强能和他聊上几句。
他与我说公司里的趣事,讲他们小领导最近干了哪些蠢事。丸子里的汁水迸溅在我的口腔,气氛随着我的胃一同暖烘烘地升温。
“你记不记得,我们大学的时候也常来这家店?”
他点点头。
“我还记得有一次店里人多,我不小心把汤撒到旁边那人的衣服上。我说赔给他也帮他洗,他怎样都不同意,后来你端起碗就把汤都淋到自己身上,问他这回够不够赔了。”
陈绪面色动容,“当时是挺傻的。”
我没有察觉到他言语里的另有所指,接着说:“那人说咱们神经病,拿着钱就走了。我当时快要吓死了,怕你烫伤,然后我们……”
我突然停下来。
是我蠢,我得意忘形。我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泼了汤后我和陈绪去医院,医生说没什么事,只给开了药膏。
然后我们去了宾馆,我给他涂药,涂着涂着变成他给我下面涂润滑。
然后我骗他说我是第一次。
我知道,一个丸子的温存已经到期了。我擅自拙劣地模仿过去的自己,果然弄巧成拙。
最后我们沉默着吃完饭,结账,回家。
可是,我不明白。
明明是他领我来这家店,明明是他还妄想着追寻我们还好好在一起时的那些痕迹。
每周六下午看电影,吃饭,逛街,还有晚上的做爱。
然而哪里还回得去。
……
又到了晚上的例行公事,我在他后去洗澡,出来时他已经躺在床上看手机,好像在反复播放着什么。
我顾不上仔细听,拽掉身上的浴巾,从他的睡袍下钻进去。我谄媚地讨好他的阴茎,把我从方延恒那边学到的一切都奉献给眼前的肉棒,因为我早就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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