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逃 钩下巴 灌开水 灌铅 治伤(1 / 3)
番外·逃
陆羌的下颚有一个深色的疤痕,抬起头才能看到。
每次变天时,下颚都疼的动不了,他摸摸那块伤疤,就想起那年冬日的往事。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沧海桑田,肉身早已陨灭,只剩如今的残魂游荡,他偶尔也还能记起那种刺痛的感觉。
游魂的日子,是无边的寂寞,大部分时候,陆羌都只能做一个旁观者,只有想要降伏他的道士和尚会来同他交流,那些能见到他的山精野怪,地缚之灵,都不愿与他这个臭名昭着的恶鬼打交道。
这种岁月里,旧日的事情便桩桩件件回忆起来,包括与这个伤疤有关的过去。
那是他被贬为奴隶后,齐王唯一一次流露出的恻隐之心。
那日是初雪的日子,陆羌已经无暇也无心去关注四时变化,麻木地顶着雪在院子里推磨。数九寒冬,他身上也仅有一件破旧的单衫,四肢脖颈锁着的镣铐愈发的冰冷沉重,双脚连双破草鞋都没的穿,被冻的通红绽裂,脚底满是伤口。
他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而这两天白天要推磨,晚上又要伺候那些家丁,陆羌几乎不曾合眼。此时他一边推着磨,一边却觉得头晕眼花,双腿发软,不一会儿竟然一头栽倒,失去了知觉。
再度醒来时,全身各处的痛觉都慢慢苏醒,陆羌发现,自己又被带回刑房束缚着。
天花板上垂下一根铁钩,锋利的铁钩扎进他的下颚,从他嘴里伸出,陆羌便被这根铁钩吊在半空中,他的头被迫抬高,承受着全身的重量。他的两只手,也被粗大的铁钉固定在刑架上。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样挂了多久,他的下颚已经完全动不了了,双手手心也被拉扯出一个巨大的血洞。
他突然联想到自己曾经见过屠场上待宰的牲畜,也是这样勾着下巴挂着。只不过,那些牲畜死的痛快,也比自己来的有尊严。
不知道哪里又触到了王爷的霉头,被带进来折腾。陆羌趁着这时候没人,合眼又昏沉睡去,但双手与下颚的剧痛又在不停的刺激着他,只能保持着一个半梦半醒的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几个巴掌扇醒。单单几个巴掌不算什么,可牵动了下颚的穿刺伤,陆羌疼的眼前浮出一片水雾。
“你个不知悔改的贱奴!还敢逃跑!”陆羌还没从下颚的剧痛中缓过来,齐王便一脚踹在他柔弱的腹部,一口鲜血倒涌上来,呛进肺里。陆羌忍着疼,轻咳起来,心中却疑虑,自己几时逃跑了?
“说,谁是你的内应?”王爷接着逼问道。
陆羌在心中苦笑,就算真的有内应,自己被这样勾着,怎么能说话?
陆羌以为这和之前一样,只是王爷随便找个由头苛责自己,却不知这次王爷是真动了气。原来几天前,王府里两个年轻的家丁过来,凌辱了陆羌以后,要陆羌学狗叫、狗爬。陆羌当时性子上来了,宁死不从,两个家丁怀恨在心,那日趁陆羌体力不支晕倒,把他塞到运出府的泔水桶里,构陷他要逃跑之事。不巧叛军正好又开始攻城,陆羌被送泔水的家丁发现送回府,齐王误以为是内外勾结的阴谋,将陆羌押进刑房,要拷问他谁是叛军在府里的内应。
齐王看着陆羌半死不活的样子,此前以为他已经别无他念,一心赎罪,没想到私下还在策划此等阴毒谋略,怒从心起,先不由分说命人用棍棒藤鞭打了一顿,打断好几根粗木棍,陆羌浑身布满绽裂的伤口,满地都是血水,细瘦的双腿无力的垂在空中,微微颤抖着,口中不时发出低微的呻吟。下颚与手心的伤口在挣扎时与铁钩铁钉摩擦,扩大成了几个可怖的大血洞。
齐王看他有些上不来气了,这才把他从刑架上解下来,丢在地上。陆羌无力的瘫在血泊里,动一下的力气都不剩了。
袁总管上前往他下巴脱臼合不上的嘴里面灌了参汤,参汤从下颚的伤口里夹着血水一起漏了许多出来。
刑房的门又关上,留下陆羌一个人在黑暗中忍受全身的痛楚。
过了大半天,齐王估计陆羌缓过来些了,又进了刑房,定要将王府内应逼供出来。
袁总管把陆羌脱臼的下巴往里狠狠一推接上,陆羌被硬生生疼醒,睁开眼睛空洞的朝上看着。
袁总管见他醒了,和几个家丁一起把他倒吊起来,提过来一桶辣椒水,把陆羌的头浸了进去。
水面上不一会儿就冒出一阵阵气泡,窒息感与灼烧感双双折磨着陆羌,他的身体不断抽搐,直到水面上的气泡渐渐少了,袁总管才转起把手,把陆羌的身体往上提。
陆羌张大嘴大口呼吸着,口鼻不停地呛出淡粉色的血水。
“谁是你的内应?”袁总管质问道。
“贱奴……贱奴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转轴又开始转动,他的身子又被放下,整个头淹没在辣椒水里。
一连这样来回了几次,陆羌还是招认不出谁是内应,袁总管与齐王对视一眼,家丁提进一个长嘴的铁壶,里头装着还在沸腾的开水。
陆羌被家丁压着跪在地上,嘴里被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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