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 / 3)
5岁的时候仓促早夭,都没有来得及和它道别,突然很难受,于是趁着酒意,拨通了他的电话。他几乎是立刻就接了起来,等了许久,他笃定地问:“你喝酒了?”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好听,我仿佛只从他的声音就可以闻到栀子花的味道。
只这一句,我便再不敢听下去。我慌忙挂了电话,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他没有我可以过得很好,我何必去害他。
毕业三年之后我辞去了医院的工作,回了家乡,打算在那里长期发展。
人年龄大了,也没有了年轻时候的鸿鹄之志,只想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况且,没有时封,要那些有什么用呢?
时达厚这个老头子年纪大了,也终于消停了,收起了年轻时候不着调的样子,找了个女朋友,成天带到我面前炫耀,催我赶快结婚。
我应了,结婚就结婚,无所谓。
花小鼓也经常来看我,她之后改嫁给一个外国人,给我生了一个混血的弟弟,长得很可爱,可是花女士很痛苦,因为她一辈子就想要个女儿。
“妈,花霖我接上了,医院里还有事,你来我办公室接他吧。”
花霖坐在副驾上,抱着他的书包,和我控诉:“哥,妈怎么总是给我买粉色的衣服啊!太丑了!”
“这有什么,我15岁的生日礼物是套洛丽塔——”
对啊,那套衣服被时封穿了以后,去哪了呢?
“什么?那…你穿了吗?”小子被惊掉了下巴。
我摇头:“十年前的事了,不记得了。”
花霖有六岁了,人小鬼大,一转眼珠子,笃定道:“那就是穿了!这种事,我一辈子也不会忘!”
是啊,我也是,一辈子都忘不掉。
过几天是时封母亲的忌日,时封离得远,祭拜不上,每年我都替他送一束花。
今年赶得事情多,推了三天才空出时间去公墓一趟。
远远看到一个穿风衣的男人现在那里。
这是这么多年,我第一次闻到栀子花的味道。几乎是瞬间,男人转过头来,他和我对望了很久,我才有勇气走过去。
他有了种凌冽的美,微薄的嘴唇紧抿,看我的时候,栀子花香会安稳平静地释放出来,然后被我贪婪地吸收,腺体许久没有得到这样的满足,有些疼,却又迫不及待。
时隔多年,我还是像15岁一样,只一眼,就再也移不开。
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再次被狠狠撕开,还来不及结痂,泱泱的鲜血填满胸膛。
就像是打掉第一个孩子以后,再次怀孕胎盘又重新长到了子宫原有的瘢痕上。
时封陪我把花放在墓前,又陪我走出墓园,这么一段距离,已经是我今生奢求不得,我站在门口等他道别,花霖突然从车窗里冒出头来,跟我打招呼。
时封愣住了,良久后他问:“每年都来?”
他的声音依旧没有温度,冷得发抖。
“是,今年有点事耽误了。”
“谢谢。”
时封沉默了很久,张口还要说什么时,就被等不及的花霖打断:“哥!”
“你下来做什么,外面冷,去车里等我。”我抱起花霖,听到时封问:“他是?”
“他是花霖,我弟弟。”
时封看着我和花霖的眼神很复杂,他今天一直都很不对劲,栀子花香带了些苦茶味,一阵一阵地填补这么多年我为他留的空缺。
时封没再说什么,在我要走的时候,他突然问:“你过得……还好吗?”
不好,我很不好。
“挺好的。你呢?是在这边工作还是?”
“我出差,过来看看。”
“那……要一起吃个饭吗?”我问出了一直想要问的。
他一定会拒绝我。
“好。”
他答应的很快,这让我心情更加好了。
花霖偷偷在我耳边问:“哥,你是不是暗恋他?”
我疑惑地看他:“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开心地手都抖了!你抱稳了,别把我甩出去!”
我把花霖送到了花女士家,又开车去了饭店。
时封还没到,我需要冷静冷静,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才又出来。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分别了这么多年,我们之间又特意没有联系,对方的情况也不清楚。直到吃完了,我说送他回酒店,他才点头。
在外面可能不是很明显,到了密闭的车厢里,百分之百匹配度的优势就表现出来了,时封的信息素让我好几次没握稳方向盘。
也许国家应该出一个过量激动信息素禁止驾车的法案。这比酒驾更猛。
时封甚至打了一针抑制剂,我假装没看到,又转而心疼他。
他不该受这种委屈。
我把时封送到酒店门口,说:“哥,我要结婚了。”
时封很久很久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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