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2 / 3)
”
程老夫人笑了笑,缓缓将西洋镜摘下来, “前些日子薛家大姑娘出嫁,嘉言急匆匆从北境赶回来, 恐怕是听说了薛珩那孩子病情加重了。我想着再配一副方子,慢慢给薛珩调理。”
赵嬷嬷给程老夫人捏着肩膀解乏,笑道:“老夫人就是太操心了些。公子这趟回来,瞧着倒像是急着与薛家的婚事呢。”
程老夫人拍了拍赵嬷嬷的手,示意她歇歇,“知知那孩子, 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性情纯良, 品貌端庄, 做谢家的宗妇绰绰有余。只是这孩子生母早亡, 她那个继母……不是省油的灯。”
赵嬷嬷宽慰道:“要老奴说,不如赶紧将这婚事提上日程,公子年纪也不小了,伯府三代单传,薛姑娘早些入府, 也是好事。”
程老夫人看了她一眼, “你同我想到一处了。嘉言这孩子, 自幼在读书上便极有天赋,后来却忽然要跟着我学医, 他母亲也因此恼了我。我心里却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赵嬷嬷却有些吃惊,“老夫人的意思,公子弃文学医竟是为了薛姑娘?”
程老夫人慢慢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看着伯府稀稀落落的灯火,“侯府是许多年没有操办过喜事了,斯羽,你派人去青松苑将嘉言请过来。”
赵嬷嬷这边正应下,外间却有个小女使过来报,“老夫人,公子来给老夫人请安了,这会儿正在门外侯着。”
赵嬷嬷与程老夫人对视一眼,笑道:“真是巧了。”
“快叫他进来。”
程老夫人显得极为高兴,自从北境回来以后,嘉言虽然回来当日便跟她请了安,但祖孙两人还未好好坐下来促膝长谈过。
赵嬷嬷忙去茶房看茶,又叫后厨做了糕点。
谢清则远远地瞧见祖母,行礼请安,“孙儿见过祖母,祖母安康。”
程老夫人忙叫人扶他起来,边道:“你打一回京便忙里忙外,又是去薛家的喜宴,又是去仁和堂看诊,就是不肯来祖母这里好好陪陪祖母。”
程老夫人的语气像个孩子,脸上却是笑着的,谢清则知道祖母没有生气,他道:“祖母,都是孙儿的错,孙儿这就给祖母赔罪了。”
程老夫人哪里会让孙儿赔罪,拉着他的手问道:“你回来可见过你父亲母亲了?”
谢清则微微一笑,道:“去见过了。父亲母亲都说孙儿瘦了许多,叫在京城多待些时日,好好养养。”
“那你是怎么想的?这次要在京城待多久?”程老夫人试探问道。
谢清则忽然沉默了几分,道:“孙儿暂且留在京城,等到珩弟的病情再好转些,孙儿再动身前往北境。”
程老夫人闻言,和赵嬷嬷对视一笑,道:“薛家大姑娘与陆家的亲事已经尘埃落定,祖母心想,你和知知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下月底还有两个吉日,且正是阳春时节,不冷不热,正是好时候。你瞧成吗?”
谢清则清俊的面庞微微染上一丝雾霭,他还没想好怎么和祖母说退亲的事,但今晚已经躲不过了,良久,他斟酌用词,低声道:“祖母,我与知知的婚事,作罢了。”
程老夫人闻言,惊住了,问道:“你若是不想娶她,为何这次忽然赶回燕京?又为何一回到燕京家都不回,直奔长信侯府?”
谢清则垂首,想起那日知知对他说的话,眼底只有痛苦,“祖母,我回燕京,正是要回来与薛家商量退婚事宜。”
程老夫人见他模样不似玩笑,也渐渐冷了脸,问道:“你出去北境云游行医,你母亲再三阻挠,唯有祖母站在你这一边。如今,你也应该站在祖母这边,祖母问你,到底为什么要同知知退婚?”
谢清则扶起衣摆跪下,侧脸垂下一片阴影,“祖母,都是孙儿的错。是孙儿不喜欢她了。”
程老夫人定定看着眼前之人,“如今连祖母,你都要瞒着了吗?无碍,你若不说,明日我亲自去薛家问知知。”
“我瞧你这些年在北境,心也野了,若是不喜欢知知,当初定下婚事,是谁高兴得一夜都没睡好觉?”
“这么多年,你为了薛珩的病操了多少心?若不是有知知的缘故,你扪心自问,你对哪个病患这样尽过心?”
程老夫人说着,便觉着心底憋着一股气,一向和她交心的孙儿如今有事瞒着她,连她都信不过,多让人伤心。
谢清则看着祖母生气,心底也无可奈何,没人比他更希望知知能为谢家妇,入谢家门,可是她心底那个人不是他,就算他将人娶回来,她也不会开心的。
他看着一言不发的祖母,良久,终于妥协,道:“祖母,孙儿过去,确实是因为知知才学的医。她幼时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病逝,幼弟天生弱疾却无能为力,求遍漫天诸佛仍无用,孙儿怜惜她,更心疼她。所以立志学医,解病患苦厄。”
“可是后来,孙儿却实打实地喜欢上行医问药。文经虽能治世,却治不了贫民百姓的病痛,每每见到那些病患恢复如常,孙儿都十分高兴。如今,孙儿是真心喜欢行医,并不是为了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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