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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翼。白硫家主循声来过一回,对于二人的尽职尽责,他显得相当满意。
而到了夜晚,他们多次前往地牢四周,但阻止两人推行计划的唯一难题就是,地牢处在白硫家后院的竹林,那地方三十米外就开始把守层层士兵,简直是一堵由人铸成的铜墙铁壁,飞进只苍蝇都难。
白硫重宸把大部分兵力用在地牢,这也让将厌愈发确信那里肯定有他要找的东西。
一开始听到琼要制药的着急和不理解,慢慢变成无可奈何的配合,确实,他们暂时没有进入地牢的办法。
等待,是不得不的唯一选择,在很多事情上,正确的时间远比行动重要。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白硫重宸派来询问的下人愈渐频繁,与之相反的,琼显得一点儿也不着急,他游刃有余的应付每一个人。将厌看不到他兜帽底下的表情。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三天,在第四天——
他们围聚在那间充满死气的房间里。
这次,白硫家来了比第一次还要多的人。
女主人是一位体态优雅的夫人,她褐红色的长发盘在脑后,深紫色的绒面裙服熨帖的垂坠下来直到脚踝,这是件有份量的裙子,和纱制,亚麻或者布制的轻薄感不同,裙子的高领设计,将她的脖子完全的包裹住,让人看不到一丝皮肤,脖间以一串绿松石项链作为点缀。
她的脸庞已然衰老,但那双蓝色的眼睛依然美丽。
这位夫人自进了屋便一直坐在床边望着床上的儿子,没有分给别人半分目光。
“拿点水来,给你丈夫擦擦脸。”,她沉着脸吩咐,语气不怎么好,目光也未转向别处。
一旁承受着夫人冷声的年轻女人微微驼着背,弯着肩,一张鹅蛋脸,尖下巴,有张薄到几乎看不见的嘴唇。
她愣了一下,连忙应声,旋身准备去拿水,白硫重宸及时说,“夫人啊,不急在这会儿,先让老先生看看。”
话音出口,屋里众人便为将厌两人让开路,白须打扮的琼缓缓行至夫人面前。
“夫人请让令郎喝下这个,等些时日药效便会起用。”,他递出药碗。深绿色的液体荡在瓷白的碗里。
夫人这才望向年迈的医者,可她没有多说什么,仆人有眼色从老者手里端过碗,夫人接过俯身喂给床上儿子。
“喝下后观察几日,只要能做出些简单反应,令郎便有望好转。”
夫人喂药的手不停,她缓缓开口,“多谢先生,我儿子只要能好起来,一定不会亏待了先生。”
“夫人客气,为白硫家服务是我的荣幸。”
远远望着那碗深绿色的不明液体被一勺勺喂进床上男子嘴里,站在众人后方的将厌也不由半信半疑起来。
他原本认为,这只是男人拖延时间的手段。
他想的没错,但并不尽然。
几天后,令人震惊的消息传遍全府——白硫家病重的公子好转了!
这里的好转不过就是能挣扎着挥动手臂的地步,但即使如此,也让白硫夫妇欣喜万分,他们当即设起晚宴于翌日好好款待二人。
晚宴这天,白硫府上下一片轻松祥和,终日沉浸在高压氛围里的仆人们也难得过了一天安心日子。
厨房忙碌的厨娘们连轴转的准备菜肴,一道道制作精美的菜点,在一路的火光下被依次端上白硫家的主桌。
用餐厅四周的墙壁燃着温暖的壁烛,火光轻快的跳跃在墙壁上,空气充斥着烤羊排的肉香,还有葡萄酒的醇厚。
这是个不错的夜晚。
而宴席的两位主角正站在白硫家厅堂外的花园里。
“靠那东西拖延不了多久。”
那种东西,长期服用是会让人有所反应,但对病情本身不会产生任何治疗帮助,相反,随着时间过去,反而会加速身体的破耗。
——琼给他喝的,正是名为塞缪斯的成瘾物。
“我们不会在这里呆很久。”,男人站在树下,越过不远的假山遥遥望着小径鱼贯上菜的仆人,他们距离人群位置不远。
将厌偏过头看他,即便戴着夸张的假胡子,仍不能掩盖如希腊雕塑般比例优越的五官——银发全拢在耳后,露出高而平整的前额,像是精心衡量好尺寸雕刻出来的眉骨,完美衔接挺直的鼻梁,以及深邃的似乎光线也照不进的眼窝,处在眼窝阴影中的碧色眼眸,如同名贵的宝石般泛着幽深的光芒,被长而浓密的睫毛簇拥其中。
具有冲击力的精致面孔,是个相当有欺骗性的长相。
他的人没他长得那么好。将厌心里想着,转过头,一同看向前方掩在假山和植物间的小径。
宴席应该快要开始了,路上的仆人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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