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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可以过得那么苦,而程雨却不哭不闹地能一路强忍着痛苦甚至每天都带着笑意生活。
前两年程雨在耗费精力不知疲倦地追着林予安的时候,钱高峻真的很想温旭尧回来,至少温旭尧在的时候,程雨从来不会这么傻。
或许那两年,程雨的内心有深不见底的煎熬,才会把林予安视若他的神明。
现在好了,程雨找回了自我,也重新联系上了温旭尧,往后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钱高峻戳了戳程雨的脸,见他发呆,心里不是滋味,“你还在生尧哥的气吗?”
“没有,”程雨摇了摇头,笑,“我干嘛要生他的气,就是感觉像在做梦。”
程雨让奶奶先回房休息,而钱高峻思来想去,今晚也没有人能陪程雨说说话,就自告奋勇留下来,不回宿舍了。
“那你跟你室友说一声,”程雨又问,“还有你一个人跑回来,燕楷知道吗?”
“糟糕。”
钱高峻一拍额头,刚才太激动,把燕楷忘了,他不会还在等自己吧?
“等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
程雨点头,自己收拾桌子去,就瞧见钱高峻对手机那头的燕楷跳起来骂,“什么?你已经到学校了?我半路不见了,你竟然一点都不担心?你算什么朋友啊你?”
程雨抿唇,嘴角弯起,两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间真的比他想象得还要好上许多。
钱高峻最后还是留宿在了程雨那儿,因为温旭尧一个电话,两人不禁聊起了初高中时候的事情。
“我记得林予安高中的时候就跟我们一个学校了是吧?”钱高峻突然想到这个,脑子清醒了几分,“不是,程雨,你该不会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吧?”
卧室关了灯,一片漆黑,只有未完全拉上帘子的窗户映照进远处的光亮。
程雨心虚地翻了个身,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其实,准确来说,不是在高中,喜欢上林予安反而是在大学的时候。
程雨记得,第一次和林予安见面,是他一次重要的摸底考考砸了,那天情绪很差劲,打扫完卫生后一个人在教室门外的走廊上站了很久。
学校广播室的音乐变得逐渐轻缓,金灿的夕阳从教室大门进来斜落在黑板上。
那时高二和高三有几个班级还在同一层,林予安背着书包经过他的身边,不知为什么,又停下来和他一起靠在栏杆上,“你们高三学习压力很大啊?”
程雨早就知道高二有个叫林予安的,是大家公认的学习好长得又帅的帅哥,听说家境也很殷实,有不少跟随者,男的女的都有。
不过之前程雨也只是听说,他倒是没有那个空闲去管别人的事。
这是他第一次跟林予安说话,少年比想象中的平易近人些。
“还好,等你明年上了高三就知道了。”
等程雨说完这一句,年少的林予安却没再开口,程雨觉得干站着也不是个事儿,就回教室收拾收拾书包打算回家了。
出教室门时,对方还站在那儿,程雨提醒了他一句,“早点回家吧。”
少年跟他一起下了楼梯,却始终站在他后面。
程雨一开始觉得奇怪,后来才后知后觉,那天自己的样子太怪了,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情绪低落得像失去灵魂。
是林予安怕他想不开,才来试图和他搭话。
后来程雨高三毕业,再次和林予安对上话,是爷爷走后的第十五天,程雨从篮球场路过,被林予安的球不小心砸中了肩膀,摔倒在地。
他坐在地上没有动弹,很快就有人过来在他面前蹲下,少年的声音略带急切,“还好吗?抱歉,一时失手了。”
爷爷走的时候程雨没哭,平静到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冷血了,可是坐在地上的那会儿,肩膀传来了隐隐的疼痛,让程雨悲恸欲绝。
他知道那不是林予安的错,他只是忽然莫名其妙地崩溃了。
而少年找不到手帕纸,最后只能慌里慌张地拉起衣摆给他擦眼泪,“对不起啊,你别哭了,我带你去就近的诊所先看一下。”
燥热的蝉鸣,泛起热浪的滚烫的地面,惊出一身汗的少年围着悲伤的他。
程雨哭得眼圈通红,终于不再像一个行尸走肉,终于接受了爷爷离开他的事实,他哭得泪眼模糊,而少年蹲在他的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帮他磕破的膝盖贴上创口贴。
他好像知道了程雨的悲伤不是因为他打球的一个失误,所以之后从头到尾都默默无言,隻最后离开前,说了一句,“一切都会好的。”
那之后,两人再没有交集,直到程雨升大二那年,林予安考进了他的大学。
程雨得知以后,才慢慢起了追林予安的心思。
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没有人理解他,为什么非林予安不可。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林予安身上有寄托。
是时隔一年以后,再见面还能撩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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