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不堪(1 / 2)
第三十一章 不堪
裴驹原本在府中处理公文,突然一阵脂粉香味飘过来,就见恋儿端着茶走了过来。
“大人还在病中,好生休养才是,若是累坏了,心疼坏了奴家。”
恋儿身子像抽了骨头一样,软软往他身上倚。
裴驹避开,恋儿扑了个空,屁股一歪,险些跌坐在地,抓住扶手才没出丑,听到裴驹冷冷道:“出去。”
看都不看她,怎么能被她的美貌打动呢,恋儿存心要让裴驹看见自己,不顾他的冷言冷语,发嗲道:“奴家是真心仰慕大人,不像公主,大人生病了,还有心思跑出去玩,到现在都没人影。”
这是实话,恋儿自打第一次见了裴驹,心里就喜欢上了这位俊俏的郎君,巴巴儿想着他,甚至得知大司马要把她送进裴宅,高兴了一整天。
恋儿也很有信心,凭她的美貌,什么男人的心笼络不来。
四公主算什么东西。
裴驹听到她的话,脸色微变,但不像是对公主私自离府不满,恋儿正感到奇怪,就见他喝来长柳,“公主何时出去?”
长柳一进来,看到大人的脸色,暗暗吓了一跳,当即知道事态严重,不敢隐瞒,如实禀报,裴驹听到她出去这么久,心里一沉,当即大步走出书房。
长柳也紧跟上去。
只剩下恋儿呆在原地。
要找一个人不难,裴驹很快找进静安寺,碰上急得团团转的宝兰,越发确定芙珠在此处。
荣卿在暗中看到这一幕,决定是对付裴驹的好时机,就来禀报。
看到四公主慌张张从屋里逃了出来,身上衣服还没穿好,荣卿哪里敢看,连忙背过身,到底是男人,见着美人儿,眼儿忍不住瞥过去——
屋里传来主公的声音,“还不快滚进来。”
荣卿连忙屁滚尿流滚进去,佛堂里弥漫开一股淡淡的麝香味,显然是男女欢爱之后的气息。
崔安凤从床上躺起来,乌发披散,敞着衣领,胸前泛起一片淡淡的红意,他不紧不慢系着袍子上的玉扣子,“裴驹来了?”
荣卿说是,“不如趁机……”做了一个杀头动作。
崔安凤却说不必,“放他们走。”
荣卿道:“一日纵敌万世之祸,裴驹已经上交离京的文书,再不处置了他,强行扣留,只怕上阳那边有了意见。”
崔安凤反而淡定,“不急,先等一个消息。”
裴驹让宝兰指路,一路往里走,他步伐迅快,衣袍吹得猎猎作响,胸间似悬着一块大石头,直到在树影之下,看到芙珠远远走来,顿时所有的疲惫烟消云散。
芙珠看到裴驹,也是眼眶一热,连忙走上去,但想到身上的气味没散,步子滞了一下。
裴驹却主动握住她的手,什么也没有问,“我们回家。”
简单一句话,更让芙珠眼睛红了。
她跟着裴驹回去,坐在马车里,处于极致的紧张疲惫状态下,睡着了过去。
她小脑袋歪向一旁,裴驹扶稳她的身子,无意看到她脖子里的吻痕,动作顿时僵住。
不光这里,她眼皮肿得像桃子一样,衣裙整理过后仍难掩凌乱,身上隐隐携着一股男人的龙涎香。
女孩从头到脚都透露着,她已经被男人狠狠玩过了。
裴驹眼神瞬间变了,盛怒之下,女孩忽然摇动双臂,身子紧颤着,无意识往他怀里钻,裴驹身体僵住,心头的火却无声熄灭了,他可以向崔安凤直接发难,但只会让她更加难堪,这个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更何况是她。
他会让崔安凤付出代价,但现在,裴驹收起眼里的凌厉之色,擦去她眼角的泪意,轻轻拍抚,“我在这里,不怕了,我带阿芙回家。”
……
二人走后,崔安凤没有继续逗留,傍晚时分,坐在马车里,指间夹着一纸书信,放在灯烛里,看着它燃烧殆尽。
烧掉的信上写了两个人的八字,都是至阴至阳之人。
秦州这地方自古以来邪门,须得献出至阴或至阳的人来血祭,才能打开龙脉第一道门,现在人是找到了,一个是裴驹,一个是李琢,但不光要他们的血,还要他们心甘情愿献血。
崔安凤一番思量,就改了要处置裴驹的主意,让小侄女儿引诱着他去秦州,至于李琢,也好对付,他既然想处心积虑混入军队里,那就趁他的意。
到时候,两人一起献祭。
马车突然一阵动荡。
崔安凤立即警惕起来。
护卫隔着车厢,低声道:“回禀主公,有个孩子突然冲出街道,冲撞了马匹,属下这就去处置。”
外头小儿的哭声像翻龙,冲上了天,崔安凤听得眉头拧起,大手拂开车帘。
就见那孩子只有七八岁的年纪,正被提溜着破旧的衣领,一对上崔安凤的双眼,小腿麻溜儿跑到护卫身后,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怯生生打量着面前一座庞大奢华的马车,也好奇车帘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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