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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眼法(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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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本性就是犯贱,何故不来花间苑以后,谢尽欢反而总是想起他。

说不来也并不全然,最开始何故还是坚持来这里点谢尽欢的名,可幸运之神不再眷顾他,准确来说是谢尽欢本人不再眷顾他。每天晚上,青苔都站在楼上看着何故和其余那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alpha一样在大厅吃闭门羹,在其他人的嘲笑中仰头看着三楼门扉紧闭的屋子,独自伫立凝望一会,然后转身离开。

不自量力想要寻求和谢尽欢春宵一度的人太多,何故混在人堆里,远瞧着并无什么不同。

谢尽欢照常接客,挑着顶有富贵权势的客人接待,之前那个掌掴自己的纨绔后来又过来了,谢尽欢温声软语地哄着,又随便使了点伎俩,对方就心软了,反过来给谢尽欢好言好语地道歉,其中少不了一掷千金,算下来挨了一巴掌倒赚了不少。

拒绝的次数多了,不知是从哪一日开始,何故真的不再来了。

那天晚上谢尽欢找青苔确认了很多遍,得到的都是“何长官真的不在大厅”的答复。他有点失望,面上却舒了口气:“很好,总算不来纠缠了。”

他像是谢尽欢一潭死水的人生中骤然插入的一段疾风骤雨,来也匆匆,余韵亦是戛然,在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太多不可控的危险因素之后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愧疚于为他带来了诸多打扰而选择了撤出。

整整一个月,何故都没有登上过三楼的房间。

夜幕降临,花间苑热闹起来,谢尽欢对着镜子梳头,看着镜中那张面容姣好的脸,面无表情地一转眼珠:“上客了吗?”

门外青苔没第一时间接话,似乎在观察楼下的光景。

“欢哥,昨天那个财政司的——”

谢尽欢捻起一律有些打结的发丝:“抠抠搜搜的,推了。”

青苔的身影在门外动了动,黑影点点头:“好嘞。还有一个,看着挺年轻的,穿着制服……”

谢尽欢握着梳子的手一顿,头发扯得他头皮一疼。

“他又来了?”

话一出口,语气里的欢欣便一溜烟地飞了出来。谢尽欢顿时为自己这不值钱的样子感到有点害臊,却听青苔那边道:“不是何……不是那个人。欢哥,这人穿的不是军部的服装。”

谢尽欢啊了一声,梳齿从发间滑落。

他低下头,镜中那张漂亮的脸亦垂下眼帘,落寞难掩:“无所谓……就让他上来吧。”

他大概是脑子错乱了,在自己亲手拒绝了何故那么多次之后,居然还恬不知耻地幻想着自己值得让对方坚持不懈地追过来。

门口很快传来脚步声,谢尽欢整理好衣冠仪表,起身去迎接。房门推开的一刻,谢尽欢扬起一个流水线式的标准微笑:

“客人——”

看清来人的一刻,谢尽欢稍稍愣了一秒。

来人并非何故,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年轻alpha,穿着灰色的制服衬衫,看起来应该是警备部的人。对方看起来很年轻,甚至约莫和谢尽欢年龄相仿。

与一身正气、样貌沉稳硬气的何故不同,青年生了双锐利勾人的桃花眼,气质潇洒不羁,高挺眉骨下眼窝微陷,肤色也偏冷。青年手插着兜,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谢尽欢,一身说不出的玩世不恭的痞气。

“不请我进来吗?”

青年一挑眉,谢尽欢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侧过身让出路:“客人请。”

青年笑笑,径直走进屋内,没有关门,也并不急着坐下,站在桌边四下环视,仿佛不是来这寻消遣,倒像是出于好奇来参观。

谢尽欢站在青年身后,眼神逐渐犀利起来。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一定不是真的想要花魁一度良宵。

“客人您贵姓?”谢尽欢走过来,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拿过茶壶。

青年倒也不局促,大大方方落座,两腿交叠,倚在太师椅中看着谢尽欢倒茶。

与那些色眯眯的盯着自己的嫖客不一样,这个青年的眼神虽然玩味,却毫无色欲,更多是探询与好奇。

青年浅笑:“花间苑的头牌,见着客人怎么还这么不自在?”

谢尽欢倒茶的手一顿,好整以暇地端起茶杯,大大方方往前一递:“客人看着兴致勃勃的,倒也不像是真的冲着在下而来。”

青年接过茶杯,青瓷杯沿儿在手心里缓缓转了转。他一掀眼皮,望着谢尽欢笑得意味深长。

“行,那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青年低头抿了一口,“我来就是为了讨口茶喝。”

心里突然涌入一阵强烈的、大潮击岸前的遥远轰鸣,谢尽欢狠狠怔住,甫一抬眸,这才看到刚刚疏忽忘关的门口站着一个人影,熟悉的高大身姿,披着秋凉寒意的硬挺军装。

何故站在门边,眉眼沉肃,浓黑如墨的双眸深望着他。

谢尽欢的心被高高抛起又重重砸下,惊喜欢快都丢到了九霄云外,何故的目光像一把出鞘的剑,盯得他只想逃。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听青年咂了咂嘴,使坏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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