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談戀愛(7)(2 / 3)
「真的長這麼大了,第一次見妳的時候,妳還在她肚子裡呢。」戴思嵐眼眶泛淚。
徐丹穎哭得停不下來,戴思嵐想起徐丹穎先前和她提起家中的事,如今知道是認識的人,加倍心疼,「妳爸還好嗎?」
徐丹穎搖頭。
戴思嵐嘆口氣,「我想也是,先不說溫家反對,妳爸當時也不願意。」
徐丹穎不知道這件事,眼底有訝異。
「溫桐愛他是千真萬確,徐明遠愛她也從來不需要質疑。」戴思嵐摸著她的腦袋,「這時候就印證妳媽的話了,看似活得主觀,其實全活在別人眼中。」
「你們抱在一起幹麼?」
突如的聲響打斷兩人的談話。
程尋沒在餐桌找到人,上了樓,看見她們摟摟抱抱,臉色就不太好,仔細一看,女人的眼睛和鼻子還都紅了。
徐丹穎在別人面前哭?
程尋上前把人抓了過來。「妳哭什麼?」指腹壓著女人的眼,擠出眼眶殘餘的淚水,徐丹穎只覺得痛,微微偏過頭不給他碰。
她一躲,程尋就更加不悅。
徐丹穎從今天進了程家後,幾乎沒和他說半句話,全程就眼角彎彎的和戴思嵐閒話家常,連正眼都沒看過他。
他在樓下已經想了數遍下次絕不會帶她回程家,徐丹穎仍舊沒有出現在他眼前。
徐丹穎知道他生氣了。
戴思嵐好歹也養了這兒子二十多年,珍愛的東西就絕不共享,遑論是給外人碰一下,要嘛就是全部不要,要不就是摧毀在他手裡。
她上前拍開程尋錮著徐丹穎的手臂,「幹什麼?在你丈母娘面前,別跟我鬧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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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戴思岚端出甜点,也顺势去了地窖拿红酒,父子都不爱吃甜,被戴思岚赶去庭院抽菸。
「妳和程寻交往的事,妳爸爸知道吗?」
「不知道,我只跟我奶奶说。」
戴思岚建议,「要不就藉着这个话题和他说说话?」
「我也这麽想。」徐丹颖抿了一口红酒,或许是一年又过了,时间陈酿出的酸甜比上回更加浓重,「再一个月就是我妈的忌日,我想到时候和他提。」
听完,戴思岚觉得实在太巧了,「妳妈的忌日和我朋友差不多时间,但我好几年没去看她了,老实说我连她葬在哪裡都不清楚。」
她怅然一笑,「得知她怀孕后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那时我也刚怀了恩渝,还有程寻要顾,妳伯父的公司刚上市,有了各自的家庭,生活繁忙,后来我们都只在电话聊,连她的葬礼我都没参加到。」
戴思岚领着徐丹颖来到三楼的长廊,「我朋友是学美术的,从小画画。我们是大学室友,她画不好的画我都让她送我,我和她下赌注,说她以后一定会成为最有名的画家,没有的话,那张脸也能红。」
戴思岚说着说着,自己笑了。
「所以我把她的作品都留了下来,如果她哪天大红大紫,我就把这些半成品拿去拍卖,也能赚不少吧。」
两人一併走向长廊的尽头,绒布地毯消去了步伐声。
徐丹颖来过程家几次,但她不敢乱逛,程家的全貌她未曾走透。
戴思岚惋惜,「本来她的家人要送她去法国进修,谁知道后来她结婚了,嫁了一个什麽都没有的穷小子。」
徐丹颖看着眼前的画,满地的梧桐花,透过油画的呈现,花瓣层层堆叠,落满了画中女人的裙襬,落下的光冻结了时间。
「她的家人不同意,我大概也明白,对方虽然是年轻有为的医生,但当时毕竟连医生执照都还没拿到,在外人眼中就是一个没钱还没背景的年轻人。」
油画中的女人光着脚,背对所有人,拖着洁白的长裙襬,脚底沾着沙,绸缎黏着泥,她却丝毫不在意,笔直且坚定的走向光的那一端。
那是白桐镇最后收起光的地方。
温桐的墓。
「我还记得这是她某一次的大学作业,教授让他们画自画像,身为画家永远都在画别人,也该画一次自己。因此她交了这一幅,结果被教授退了,说这是背影,不能算是自画像。她那时就跟我说,画画这种事看似主观,其实也都是活在大众之下。」」
戴思岚偏头欣赏,「她当时要收起来,我拜託她送我。我说等她成名我就帮她裱框,放在客厅当装饰,让我的朋友都看见,我能炫耀,能说这位名画家是我朋友。」她笑了笑,「后来她过世后,我请人将这幅画挂起来。她曾经跟我说,死后想葬在画裡这个地方,我当时就觉得,她乐观得连面对死亡都这麽坦然。」
她惋惜,「可惜的是,我没能找到,但我想她还是喜欢清淨一点的地方,所以我放在程寻这层楼,当时只单纯觉得我儿子讨厌吵,这裡大概会是全世界最安静的地方。」
戴思岚没听见徐丹颖应声,自嘲道,「是不是太沉闷了?抱歉,不知道为什麽老是想和妳提她的事,明明有好一阵子没想起她,看见妳,总觉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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