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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苹_11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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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狠地掐住裴晏禹的颈子,逼视着——他在看谁?当裴晏禹的眼睛里映着他的身影时,裴晏禹看的是谁?

窗外忽而闪过一道闪电,照亮阴暗的房间。

裴晏禹无法呼吸,仍盯着韩笠的眼睛不放。

他这副毫不畏惧的样子,让那夜零星的记忆如飓风一般卷入韩笠的脑海里。

韩笠想起来了,他想起那天——被宴会上的所有人轮-奸-的那天,自己想的人是谁。

火车压在铁轨上的声音充斥了韩笠的大脑,哐啷、哐啷。

这是要开往哪里的列车?

它的前途是否一片光明?

韩笠原以为那是终将开往花海的班次,所以要经过无数条阴暗潮湿的隧道,哪里料到隧道的尽头却是悬崖,车厢一节接一节地落进深渊里。

哐啷、哐啷。

韩笠抽着凉气,找出领带蒙住这双眼睛,不让裴晏禹再看别的人。

看不见韩笠,裴晏禹呆住,慌忙地利用仅剩的感官感知。

无垠的黑暗当中,他感到韩笠扯开他的睡衣,纽扣全迸落了,打在他的皮肤上。

哐啷、哐啷。

“你爱我?想跟我一辈子在一起?证明给我看。”韩笠把脱不掉的睡衣捆在裴晏禹的手臂上,发现裴晏禹的手腕因为挣扎已经被皮带勒出血痕,他古怪地笑了笑,“证明你爱的人是我。”

湿滑的触感顺着磨破的伤口蔓延,裴晏禹知道那是韩笠的舌尖。他盲目地伸出手指,试图碰触韩笠的脸颊,反被他一把抓住往手背上翻,痛得裴晏禹只能生生地睁大眼睛,渗出的生理眼泪润湿领带,眼睑摩擦在布料上,同样刺痛难当。

这是韩笠经受过的吗?他所说的“践行宴”上,或者他遇见过的那些人里,谁这样对待了他?

恐惧和痛楚同时占据了裴晏禹的心头,可韩笠要他的证明。

他该证明什么?

极致的爱,抑或极致的热烈?

是等同的吗?

这是韩笠给他的考验,裴晏禹心知如此,可他听见胶带声,恐惧先一步弥漫他的心头。他吐不出一个字眼,只听见窗外风雨急骤。

裴晏禹痛得浑身发抖,原本安分的双腿和双手又开始剧烈动弹起来。

“还爱我吗?”韩笠凑近他的脸,幽幽地问。

裴晏禹颤抖着抬起脸,汗水啪嗒啪嗒地从额上滑落,呜声应着。

韩笠微微眯了眯眼睛,竟见他再度抬起双手,试图找到自己的面庞。见状,韩笠的心里咯噔了一声——还是渴望这张脸吗?

被韩笠推翻的那刻,裴晏禹清楚地听见窗外传来轰隆的雷声。

雨水惨淡地落在窗台上,时而因风吹动而显得骤急,时而格外安静,安静得仿佛全世界只剩下韩笠的呼吸声。

他的呼吸在雨声的背后显得如此湍急,如同紧紧勒住裴晏禹的器具。

没有器具,是伤口和痛苦,连同欲望,一同勒紧裴晏禹的出口。

裴晏禹在韩笠的呼吸声中,终于领悟人有灵魂这件事。

韩笠攥着他的灵魂,抓在手里,狠狠蹂躏。

他没有四肢、没有百骸,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如同线绳一样牵在韩笠的手里。

韩笠用力地拉扯,看他的傀儡在自己的手中挣扎。他用穿刺将其禁锢,但眼前的色彩却在电闪雷鸣间越发迷离。

裴晏禹还没有心甘情愿,韩笠看到了,他心不甘、情不愿。

眼看裴晏禹企图撕开嘴上的胶布,韩笠扯起他的胳膊反挂在颈后,狠声道:“受不了了?你究竟爱我什么?这样就不爱我了,是吗?就想跑了,对不对?裴晏禹,你什么都不知道。”

裴晏禹跪着,双腿打颤。

简陋的床铺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代替裴晏禹的呻吟。韩笠说对了,裴晏禹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或许他不会试图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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