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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献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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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献身

李允宁楞了。

她本就是客气客气,哪有什么奇珍异宝回报给他,那些女儿家的首饰裙子他不可能喜欢。

脑中飞快转动,新帝麾下姓云的年轻将军,貌似只有一位,幽州云家嫡公子云奕。

云奕此人,听皇兄说,是新帝手下一名骁勇善战的猛将,在战场素有冷面阎罗之称,十足的杀人不眨眼。更令人津津乐道的是,他的狠辣心肠,曾经为了一己私欲杀害了自己的庶母和庶弟。

这种冷酷无情、毫无人性的大坏蛋,她一点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李允宁深呼吸一口气,尽量用正常、恭敬的语调道:将军大恩,允宁铭记在心,日后若有机会,必会结草衔环,涌泉相报。

跟他说话,比跟回答教书太傅的问题还要紧张。还好她聪明,只拽文绉绉的措辞,并不允诺他什么。

云奕轻笑一声,似嗤似讽,状若对这回答不太满意。他拔出剑鞘,以尖端抵在她下颌,如果我今日就想让你报恩呢?

李允宁从未被男子这样对待过,但她看过话本子,里面的恶霸调戏良家女子便是这般行径。直觉告诉她,他不怀好意。

果真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带出那样无耻的小兵。

剑鞘的冰凉给滚烫的肌肤带来一丝奇异的舒爽,李允宁竟想它多贴一些,她强忍着偏了偏头,我一个亡国公主,如今什么都没有,怕是帮不上将军什么忙

云奕握着剑鞘往下滑,停在她衣前的浑圆间,公主这里鼓鼓囊囊,怎么能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呢?低沉的声音含着一丝戏谑。

李允宁猛地抬头,对上他漆黑的眼,一瞬便躲开,她打下他的剑鞘,斩钉截铁道:我不会随便献身。

哪怕他长得再好看。

是的,借着昏暗的光线,李允宁看清了云奕的面容。

他很白,她从没想过,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竟有那么白的皮肤,却也不显女气,如浸在泉水里的玉,冷而光润。眉目浓黑,鼻梁高挺,一张薄薄的唇泛着淡淡的粉,整个人如世家里执扇风流的翩翩公子。

他本也出自世家,怎么玉一样的人,净干些

巧了。云奕出声,打断李允宁的思绪,我救女人,女人必得以身相报,如若不然,那就不救。他作势转身,那我还是把两个士兵叫回来吧。

你李允宁从没见过这般下作狠毒、对女子毫无怜惜的男人。

怎么?云奕回头,打量她濡湿的发、潮红的脸,故作恍悟,一个怕是不够,我给公主多叫几个?

你李允宁气得胸口起伏,若眼神能化为利箭,她非一箭射死他不可。你这样和刚刚那两个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云奕挑眉,不甚在意地笑道,大概我比他们更禽兽些。

无药可救,而且是有自知之明的无药可救。李允宁想起云奕有一胞妹,不死心地苦口道:你也有妹妹,你这样折辱别人家的妹妹,不怕将来遭报应吗?

云奕顿了一瞬,敛去笑意,正色道:成王败寇,公主,要愿赌服输。

他把剑鞘合上剑身,拂了拂衣袖,双眼定定锁住她,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跟我,还是跟他们?

李允宁咬了咬下唇,舌尖在齿间游动,她被喂了那药,怕是连咬舌自尽的力道都拿不出。

好,那我帮你叫人来。云奕看她踌躇的情态,故意道。

别李允宁掐紧了手心,声若蚊呐,跟、跟你他一个总比几个或一群男子好对付,哪怕死,将来也死得体面些。

听不见。云奕高声道。

开口启齿已是底线,他还要她大声。李允宁头恨不得低到地上,眼泪簌簌落下,嘴唇咬得发白,硬是不吭一声。

行了。片刻,云奕给两人台阶下,今日我急着解乏,往后再慢慢训你。

说完,抱起李允宁向里间走去,把她扔到宽大的凤榻上。

榻是皇兄命陈朝最好的匠人用上等紫檀木打造的,上面铺着一层西域进贡的绵软绒毯,李允宁摔下去时也像陷入云朵里一般舒适,并不感到疼。

她呆呆望着雪白的纱帐,帐子在昏暗的殿内璨璨闪着无数点亮光,如漫天星辰,又似夏夜飞舞的萤火虫。她怕黑,这是皇兄专门将夜明珠磨碎,嵌在帐上哄她睡觉的。

皇兄一定不知道,在他细心又体贴布置的床榻上,她即将要被一个强横的坏蛋夺去清白。

体内的烈火熊熊燃烧着,李允宁想,要是真把她烧死了也好。可偏偏不,灼热中的痒更难忍,似有蚂蚁入到骨子里啃噬。

以至于她听到云奕卸甲的摩擦声,竟有一丝不合情理的迫切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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