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沧海(2 / 2)
好的天鹅绒,软得仿佛棉花糖,睡在上面,都能闻到那股清甜。
可是,发霉的屋子里是装不得棉花糖的,饭菜保鲜都是奢侈。
七点钟以后,就属于工作时间了。
手机震动一整晚,阮暮蘅划过屏幕,删掉那些不必要的信息,班级群里发的合唱安排引起了她的注意。
细细的比对过名单,阮暮蘅将余应晚从床上拉起来,指着名单兴奋道:看看,仔细看看,你和沉郁寒搭档呢。
虽然没有起床气,陡然被这么晃醒,余应晚不免黑脸,她撇了眼手机屏幕,大脑有几分钟的宕机。
几秒后,问出一个人神共愤的问题,沉郁寒是谁?
阮暮蘅微愣,过后了然,嗯,都说观沧海者,难为水也。古人诚不我欺。
说人话。
余应晚白她一眼,拿起手机,盯着群里的名单,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阮暮蘅不答反笑,你呀,家里住着何景梧,哪里还看得见沉郁寒。
说这话时,她的目光盯着床头的那份相册。
相册里,何景梧穿着学士服,侧着脸,鼻梁更显挺直,眉眼低垂,薄唇上扬。
宽大的学士服在他身上没有半点累赘感,原来当真有人是天生的衣架子,宽肩、直背、长腿,几块布料都便能勾勒出挺拔的身形,如青松,如芝兰玉树。
然而,最让阮暮蘅羡慕的是他的眼神。
他打横抱着怀中的小姑娘,笑得宠溺,黑眸分明淡漠,偏生盛着零星暖意,如寥寥萤火。
反差的,禁忌的,晦暗的,往往最为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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