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浪(1 / 2)
萧瑾蘅有晨起练剑的习惯,不论寒暑,卯时二刻必定醒来。当她撩开帘帐的那刻,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然跪在帐外,估摸着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你来了?”不知怎的,她心中是欣喜的;“什么时候进来的?”“丑时。”丑时来的萧瑾蘅向来睡眠很浅,有人近她榻前肯定会惊醒,怎的这次该死的沉照溪,她若是直接过来刺杀,自己想必会死得不明不白。“服侍本宫更衣,本宫要晨起练剑。”递过衣物的手顿住一瞬,萧瑾蘅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你没料到?也对,本宫在你眼中只是个纨绔,纨绔向来不到午时不起。”亵衣就这般被萧瑾蘅褪下扔在一旁,只剩内里一件素色肚兜,她摊开手,对着沉照溪挑了挑眉。“过来,愣着干什么?”“诺。”沉照溪将眸垂得低低的,生怕看到什么她不该看的,殊不知泛红的耳尖已然将她出卖。她的反应很好地取悦到了萧瑾蘅;她越是局促,萧瑾蘅心中便越是畅快。小心翼翼地替萧瑾蘅穿好了翻领胡服,沉照溪正欲退下时手却被一把握住;她挣扎两下,但只是徒劳。“你!”“噢~不小心,握错了。”不知怎的,萧瑾蘅不想让她走。“孟浪”见萧瑾蘅要出殿门时,沉照溪轻声嘟囔了一句。“哼。”萧瑾蘅今日心情大好,并没有追究,拔剑便向早已等候多时的清荷刺去。剑与剑之间清脆的碰撞声不绝于耳,沉照溪本该在屋内静待萧瑾蘅回来,但心中的好奇驱使她躲到掩着的殿门后瞧着那人的水平。并非花花架子,并非作秀;即使是沉照溪这个对武术一窍不通的人也能看出,萧瑾蘅的每一剑都刺向对方的要害,招招致命。她就如此冷血,不怕她那小侍女受伤么?门外有重物击砸之声,沉照溪不免被吓得发出一声惊呼。“谁?!”扶着胸口用剑撑起自己的萧瑾蘅看着面带惊色的沉照溪不免蹙起眉头;该死,怎的被她看见了自己的窘态?!“你出来。”“诺。”化雪时的寒气比昨日更甚,沉照溪只穿了一件婢女在屋内服侍时的单衣,还未踏出门就被寒风吹得情不自禁地一颤。欲把自己的剑递给沉照溪的清荷看到这副模样不免有些担心,“沉姑娘,小心。”沉照溪对着萧瑾蘅起势的模样依葫芦画瓢,裸露在外的手腕却肉眼可见地发着抖。萧瑾蘅双手抱胸,对沉照溪奚落道:“喂,沉大小姐,这剑才不到一斤,怎么就提不起来?你要不求求本宫,本宫就着人去换把木剑。”
“不、必。”瞧瞧,下唇都被咬得泛白了,还在嘴硬。萧瑾蘅向来讨厌她身上这种被世人称道的‘风骨’二字,无非就是一群不懂得变通的迂腐之人;倘若生命垂危,还会在乎这种事?有朝一日,她一定会把沉照溪身上这该死的风骨磨没。“好啊,那你便受着吧!”没有因为对面的人是沉照溪而收了半分力度;相反,萧瑾蘅这一剑直刺她的心尖。她的速度很快,沉照溪几乎来不及反应,只能将剑默默垂下,而后盯着萧瑾蘅的脸,静静地等着利剑刺入体中的痛楚。如果萧瑾蘅陷害三皇子和父亲都是因为自己不知何时惹到了她,那只要她死了,一切就该结束了吧?只要自己死了剑锋刺到胸前只有一点点感觉,与疼痛相差千里,沉照溪诧异于萧瑾蘅突然的泄力,接着便是衣料被划裂的声音。“你为什么不躲?!”萧瑾蘅本就比她高上一头,如此逆着阳光压上来,沉照溪的身体全然被她的阴影吞噬。“郡主若是想杀罪奴,罪奴躲了岂不是犯上?”沉照溪的衣裳本就单薄,现下又从心口处划了好几寸的口子寒气更是放肆地往里钻;她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口齿却伶俐得很。该死,沉照溪可不能就这样死了!“清荷,你去取一套冬衣来。”萧瑾蘅使了十成十的力气将剑刺入青石板的缝隙间,溅起的碎土与残雪弄脏了沉照溪的裙角;“你随本宫进来。”“诺。”沉照溪依旧淡淡地回答,眉宇之间似乎还对自己没有死成有些遗憾。一入殿门萧瑾蘅便伸手欲拉开沉照溪的衣领,却被她红着眼将手摁住;“郡主这是作甚。”明明委屈极了,泪水也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可沉照溪就是执着地将泪珠憋了回去。萧瑾蘅眉心戾气郁结,对沉照溪这种一次又一次挑衅般的行为已经有些忍无可忍;“作甚?哼,你现在是本宫的家婢,主子做什么还要婢女过问么?松手!你记住,京城到流放之地山高路远,即使到了,那苦寒之地想必也不好捱。”握着的手渐渐松了几分力道,萧瑾蘅知道这是沉照溪的软肋,她本就因为因自己害了族人与萧世檀而愧疚。“哼。”还好,白皙的胸脯只有一点点被刺红的印子,没有破皮。可看着看着,萧瑾蘅的眼睛就情不自禁地飘到了别处,那一手能握住的酥胸,与上边因方才被冻着而挺立的红梅。“本宫看沉大小姐的这两朵红梅,倒是比院中那些皇舅舅赏的那些朱砂梅更为鲜艳。”顺着萧瑾蘅手指的方向,沉照溪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兜不知何时被眼前这个浪荡子给解了。“你!孟浪!”羞红着脸别过身去,沉照溪暗恼自己怎的这般不注意。“都说沉大小姐凤翥龙骧,从小饱读诗书,若是男子身只待有朝一日得以拜相,怎的这骂人的词翻来复去就那一个?本宫看来,你倒真是被吹得太过。”“三人成虎罢,罪奴只是稍稍多读了些书。不比郡主,深谙市井辱人之道。”沉照溪福身,见清荷已将衣物端来便伸手接过;“奴这种戴罪之人,怕是会污了郡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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