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玉 第226节(2 / 3)
没有半分察觉。
他看见眼前是一间陌生的房间,而他正躺在这陌生的床上睡着,他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却在手背不小心触碰到自己身后柔软的皮毛后,清醒了过来。
他微微侧头,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被监兵化出的白虎圈在其中,就好像……好像是秋白同他相处时,最喜欢的那般。
他虽然见过秋白化作人形,可他却从未见过监兵化兽形,而不出他所料地,监兵的兽形与秋白的兽形其实是一模一样的。每一道条纹、每一个印记,都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大小,分毫不差。
而他们将他圈起来的动作,也是一样的细致周到、小心翼翼。
他的动作很快引起了监兵的注意,监兵抬起头来,轻声问道:“不再休息一会儿?”
步惊川揉了揉额角,道:“不必了,于任凌那边情况怎么样?”
“孔焕已经将她们救出来了。”监兵道,“她们此刻在另个院子中休整,只不过听说短时间内恐怕无法休整好,你若是想要问话,眼下恐怕还不行。”
步惊川看了眼窗外,窗外夜幕沉沉,显然是还是夜间,常人这个时候也该休息了,他这般时候打扰也确实不好。
只是他此刻刚醒,还没有多少睡意,于是他拉着监兵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我睡了多久?”
“你从下午开始睡的,到现在应当快有四个时辰了。”监兵道,“我见你累得慌,就没叫醒你,带了你过来此处。”
步惊川意识到有些不妙,“谁给你引路的?”
监兵如实答道:“孔焕。”
步惊川登时觉得老脸都丢尽了。只是找个生魂问话,都能直接累得他站着睡过去,好在那时候除了监兵以外,在场也没有别人。
而孔焕是知晓他与秋白的关系的,尽管孔焕不知道秋白与监兵的关系,可这二人的面容毕竟落在孔焕眼里都是一个样,自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想到这里,步惊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你就是想太多,心神消耗太大。”监兵看他神色,便能猜出他心中所想,“从悬河鬼域回来后,你什么时候轻松过?”
步惊川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也没料到从那时候开始,秋白便已经注意到了自己的异常。
而秋白注意到的事情,既然在秋白的记忆中,对于监兵而言,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只是他未想到会这般明显,会被秋白看了去。
而他又转念一想,自己当时与秋白几乎是同吃同住,秋白注意到他身上的异常也不奇怪。
他转头看向监兵,监兵此刻是兽形,即便有什么神色变化,也不如他这般明显。
这简直就是犯规。
步惊川有些泄气,不再指望能从监兵脸上看出些什么。
“习惯了。”他淡淡道,他不欲再做辩解,便这么一句话,摆出了叫监兵随意谴责的姿态。
监兵似乎是有些生气,道:“你便不能将你想的说出来?你从一开始便是这样,总是什么都憋在心里,我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才堪堪知晓真相。”
步惊川本不欲理会监兵这堪称无理取闹的说法,可他忽然又想起——一开始。
监兵与他,也并没什么可以称之为“一开始”的过往。
他有些不确定地回头看了一眼,监兵正盯着他,此刻,眼前的监兵与他记忆中的秋白完全重叠。
是啊,他二人本就是生得一模一样,只不过是他自己不愿意接受,硬要在自己的心底里给二人区分开来罢了。
此刻在质问他的,从来都不是监兵,而是那个一直生活在自己身边,与自己经历过很多事情的秋白。他们早就亲密得密不可分,因此才会因为他的隐瞒会这般生气。
而他也忽然想到,秋白当时从未与他商量过融合的事情,他甚至不知道秋白什么时候找上了监兵。
——是否便是为了惩罚他向来都不同他说一声便决断,所以秋白要这般惩罚他。
可这般的惩罚,对他来说,未免太过残忍了。
可此时仔细一想,秋白似乎从悬河鬼域归来后,便偶尔会露出几分心神不宁来。他那时候的心思还放在别的事情上,因此,就连秋白的异常都未能分去他的太多关注。
而秋白也因为不想叫他担心,一直压抑着自己心底里的不安。他是否知晓当时秋白心中有多不安,有多不舍?
可他的眼中只有别人,永远没有长久地停留在自己身边的秋白身上。甚至在最后那段时间的秋白,还需分神为他考虑,还需同他一起,为与他们无关的人考虑。
是他愧对秋白。
他缓缓朝着监兵靠近,仿佛靠近了那个一直默默陪伴着自己的秋白。
他伸出手,轻轻地落到了监兵的脸上,细细抚摸过监兵的脸。他的指尖勾勒过监兵的眼角,摩挲过监兵的脸庞。
而监兵化出的白虎,便只这么安静地在原地,任由他动作。
“对不起。”步惊川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