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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宫图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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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翠娘小心地拉杜窈窈的衣袖,“窈窈,你过去身子骨差,可郎中说于生育上无碍。”杜窈窈故露黯然,“现在不行了。”翠娘惊疑,“怎么会呢,京城里名医那么多。”沉阶神色变一瞬,宽慰翠娘,“岳母不必担心,窈窈是太心急了,说的气话。子嗣一事,也看夫妻福缘。”翠娘了然,安抚地拍拍杜窈窈的后背,小声道:“窈窈不急,娘会帮你想办法的。”杜窈窈下意识望向沉阶,他那边把眼神移开了。原是虚惊一场,杜青招呼沉阶继续用菜。柳姨娘上前给杜青斟满酒,提议道:“大姑娘在京城独个,身边没甚亲人照料,小姑子那边侯府事多,约摸看顾不过来。夫人身子差,不如叫瑟瑟去府上给大姑娘做个伴?亲妹妹,总比外边那些丫鬟婆子用心。”说完看杜瑟瑟一眼。杜窈窈立即乖巧地道:“瑟瑟若到京城,一定会替父亲、母亲和小娘照顾好姐姐。”柳姨娘是妾,在人前杜瑟瑟需称翠娘为母亲,称亲娘为小娘。杜瑟瑟芳龄十五,这年岁已该谈婚论嫁,柳姨娘却提出把女儿送到京城姐夫家里去,她打得什么主意,杜青猜到几分。杜窈窈身体不好,成婚几年不孕,沉阶位高权重,难免看重子嗣。若大女儿生不出,小女儿做个替补……不是不行。姐妹共侍一夫虽惹人笑话,但杜青想到当地太守在自己一个商户面前阿谀献媚,为保这桩权贵婚姻长久,多献出一个女儿不算什么。心中打定主意,他装腔作势地问杜窈窈。“窈窈,你觉得怎么样呢?”语气询问,神色带着不容置喙。翠娘嗫嚅插嘴,“瑟瑟今年十五……跟窈窈他们夫妻俩住不合适吧……”一个青涩美貌的妻妹,一个年轻气盛的姐夫,同住一处府邸,任谁品,多少有点瓜田李下的嫌疑。有些事各人心知肚明就好,不必摆在台面上明说。杜青羞恼翠娘的直白,“女婿人品贵重,你当是那礼义不分的无耻之徒!”翠娘害怕地往后缩身。杜窈窈心中嗤笑:恐怕你们巴不得沉阶礼义不分,做欺辱妻妹的无耻之徒!她伸手挡在翠娘面前,皮笑肉不笑,“父亲别生气,妹妹能来,我再欢喜不过。”如小媳妇般娇羞看向沉阶,“只是夫君一向喜欢清净,窈窈自个做不了主……”这是请他开口了。沉阶接道:“我府上婢女够用,多谢几位美意。”竟把杜瑟瑟比作婢女之流,表面道谢,实际连声“岳父”没称过。杜青的脸色霎时不好看,一抹笑僵在嘴角。杜瑟瑟头低得恨不能埋到食案底下去,羞窘得脖子根通红一片。柳姨娘没想沉阶这么不给情面,拒绝如此干脆。楞在那里,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厚脸皮找台阶下,朝沉阶一礼。“是小妇人见识浅,多虑了。”杜青摆手,“净晦气,下去下去!”杜瑟瑟随柳姨娘退出门外。饭过叁巡,杜青催促杜窈窈,“窈窈,你娘几年没见你了,你去房里跟你娘说会儿体己话,我和你哥,陪贤婿再喝几杯。”翠娘巴巴地盯着杜窈窈,杜窈窈由她牵着,去到翠娘寝房。

房里的陈设大多新置,一婢女见杜窈窈打量,出声道:“这些是柳姨娘听说年后大姑娘要回来,叫人特意把旧物换成新的。”“二丫!”翠娘轻斥婢女,和蔼地朝杜窈窈笑笑,“什么旧的新的,娘不在乎那些东西,窈窈能回来就好。”杜窈窈心头一酸,眼中泛泪,“是女儿不孝。”原女主生得国色天香,嫁得高官,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竟让娘亲被如此欺凌。原书翠娘死在女儿后边,许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许是没了官太太母亲的名号支撑,被妾室磋磨逝世。有个儿子杜文武,常年在外求学,杜青只顾外面风流,哪管后宅阴私争斗。翠娘拿手绢帮杜窈窈拭泪,“窈窈不哭,女婿对你好不?”杜窈窈扶翠娘一同在床边坐下,“好。以前我还小,跟他闹过几回矛盾,现在说开了,我给他纳妾他都不要。”在古代女人的认知里,夫君不纳妾,便是对妻子最大的尊重和怜惜吧。原女主从前和沉阶关系冷淡,流言蜚语传到青州,杜窈窈瞒不住,只得照实说。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今儿哭明儿笑常有的,分分合合算正常。翠娘抚摸杜窈窈的脸颊,点头道:“那娘就放心了。”转而蹙眉,联想自身,“窈窈你还年轻,男人的誓言不可全信,终归要有个孩子傍身。”若不是生下一儿一女,杜青怕早就让她下堂,立柳姨娘为嫡妻了。杜窈窈知翠娘心事,浑然心中满满悲哀。生下儿女又怎样,男人本性管不住脐下叁寸的烂裤裆。如杜青,顾及孩子留翠娘正室身份,可给过她一点作为正室的脸面和体贴?女人,终究要自己立起来。孩子和宠爱,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有则好,没有,一个人也能过。但这是封建社会,一夫一妻多姬妾制度,女子无出男子便能休妻。杜窈窈不能反驳翠娘,更不能唆使翠娘去反抗什么。翠娘性本柔弱,纯朴老实,如果激怒杜青和柳姨娘,待自己走后,不知她得承受什么恶果。杜窈窈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她心里叹口气,顺从地道:“我知道的,娘,我争取早日给您生个大胖外孙。”翠娘眉开眼笑,欢喜地道:“你成婚远在京城娘没去,等你生孩子,我一定央求你爹,去京城照顾你坐月子,你爹总不好驳我。”翠娘一生没离开过青州,杜窈窈想,有生之年她若能过得好,定要带翠娘脱离杜家这个苦海。翠娘起身在衣柜里摸索半天,找到一个匣子,有些羞涩地,“窈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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