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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纵回答:是。一顿,眼看父母还要追问,他直接岔开话题,阿父,阿娘,你们在京中如何,可有被殷玄为难?
秦戎皱眉,李明月也察觉到了儿子对这个问题的回避。
两人心中更是忧虑,但还是回答:莫要担心。别看你父这袍子大了两圈儿,其实是连夜改的,给后面多缝了一块布。
秦纵:?!
秦戎也说:我面上这些青色,都是你娘给我涂的黛粉。
秦纵看看父亲,再看看母亲。
大约是他的神色里的惊诧过于明显,李明月忍不住一笑,末了,又叹息,轻声说:算啦,都回来了,便是平安就好。日后,我们再想办法。
他们对外的一些表现是假的,但对儿子的担忧当然是真。这会儿秦纵出现,虽然说了他有办法与父母一同离开,可眼看外间重重围布,秦戎夫妇还是很难相信。
秦纵看在眼里,知道直接把茶摊老板身上的神异说出来,只会让父母觉得他遇到神棍,更有忧虑。还是等到了他与观澜约定的时日,直接带父母离开,这才更妥当。
我与他讲好,秦纵直言,走的时间就定在三日之后。还是需要些时间,把殷玄欲立男后的事传播出去。
李明月不抱太大希望,但还是顺着考量:三日
秦戎语气沉沉,说:从咱们家走,还是比从皇宫走容易很多。只是阿纵,你那朋友要如何来寻你我?
秦纵知道,父母还是听进去了,便打起精神,按照自己先前和观澜讲好的说法开口:他给了我一样东西。反手拿出一块金色的、看起来坚硬、泛着光泽的小片,到时候,只要在上面敲击,就能引来他养的异蜂。
秦戎夫妇视线落在那片龙鳞上,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们从前便用过这个法子。秦纵简单道,纵是相聚十里,也能通过这个方式找到踪迹。
这话出来,虽然秦戎夫妇仍不安心,可到底多了几分可信。
三人简单商议了接下来的应对策略。最好的状况,还是殷玄让秦纵回家,三人聚在一处。理由也是现成的,要成婚,自然得从家中走。但是,以殷玄的阴晴不定,还真说不好他会不会答应。
那就要考虑最糟糕的状况。双方分开,各自为质,被殷玄拿来相互威胁。
如果没有秦纵那个朋友,当下,秦戎夫妇怕是便要和殷玄你死我活。但现在,他们还是勉强定心,决心等到三日之后再说。
拢共在侧殿待了一炷香工夫,有宫人来敲门,给三人各送一碗冰酪。
冰酪端上之后,宫人也不走,就笑吟吟站在旁侧,一副要看着秦纵三人将其吃下的样子。
看了这番态度,秦家人哪里不知,碗里的恐怕不只是能吃的东西。
但哪怕秦纵出言,让那宫人离去,对方依然不走,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劝道:这可是陛下特地吩咐了,为将军、夫人、小将军备下的!若是不吃,岂不是白费了陛下一番心意?再者,陛下说了,要奴看着将军三人吃完,才好离去。将军啊,莫要为难奴了。
秦戎听着这话,面皮绷起,便要动怒。
可他一句话没说出来,就见儿子端起冰酪,三口两口,将其吃个干净。
秦戎瞳仁缩起,李明月更是不顾三人这会儿还在皇宫,便要开口:阿纵,你
说到一半儿,见儿子转向自己,用口型快速道:我有法子解毒。
而后,秦纵才说:今日的确天热,阿父,阿娘,陛下既然将这玩意儿赐来,咱们便谢恩吧。
秦戎、李明月心情复杂,到底和儿子一样,将其一饮而尽。
这时候,秦纵头脑已经有些发晕。
他大致想明,碗里的大约就是简单的软筋散。让人手脚无力,不能逃脱。
但有观澜在,这些都不是问题。
在宫人面前,秦纵扶着椅子坐下,面色还是憋闷苦涩。但宫人收了碗,说了句陛下说了,将军且放心叙话,待到天晚,再一同用膳,便飘然离去之后,秦纵立刻从袖中取出一撮茶叶,放入口中咀嚼。
茶叶入口,神智一清,原先发软、无力的手脚也重回原状。
他又把茶叶递到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的父母手上。秦戎夫妇喉结滚动一下,和儿子一样开始干嚼。没两口,口舌生津,神清气爽。
秦戎、李明月错愕不已。若不是口中茶味明显,他们近乎要觉得方才一切是一场幻梦。
秦纵见状,微笑一下,说:阿父,阿娘,如今你们可信那朋友定会带你我离去?
信了。秦戎品着唇齿之间茶香,想吐出细看,又觉得太不雅观,这究竟是
我也说不好。秦纵承认,不过,我来之前,他给了我一两茶叶,说如果中了药,只要不是一口毙命的剧毒,都能以此来解。停一停,记起什么,说来,我曾见到一个重伤之人,在涂了他拿给我的酒后,那重伤之人便不再高烧,开始好转。
现在去想,观澜的茶叶、酒水从始至终都透着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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