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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笙的手撑着自己的脑袋,胳膊搁在车窗的架子上,另一只手翻着页,漫不经心地扫过那些娟秀整齐的字体,本来有些散漫的神色渐渐收了起来,然后他把文稿仔细整理好,放回到了那黑布包中。
陆明笙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嘴上还温柔地吩咐道你带着这稿件去回复文报的编辑,这篇文稿必须刊登出去,而且务必给这篇文章一个好版面。
是。
纤长浓密的睫毛盖住,闭上眼睛的陆明笙往后一仰,靠在了车座的椅背上,脑子里却不由得想起了刚刚那张明艳的脸蛋上,纵然隔着雨,却依旧能看到的光泽,和那双眸子里犹如火焰般的神采。
思绪渐渐飘到了很多年前,祖父的那桩子事情。
祖父写了些文字,在当局看来是不该出现的东西,因为里头大肆批判了当局的不作为,在东洋军的进攻和逼近下,节节败退,任由东洋军欺压折磨那些被占领的城市中无辜的百姓。
甚至他桌子的抽屉里还留存着母亲给他的老照片,里头是祖父,手中扬起了白色的布条,上面写着还我国土,身后是助威呐喊的青年学生们。
那些学生们脸上的神采,大概就和刚刚的女子脸上的神色大差不差了。
可惜了,有着文人风骨,学了一身外来民主思想的祖父,就那样死在了绞刑架子上,听儿时的母亲哭诉,祖父绞死的身体还被剁碎了。
不少民众不知道从哪听了谣言,这些愚蠢无知的人们便纷纷拿了碗筷来,说是把这生了一身逆鳞傲骨文人的血肉拿去煲汤,能长命百岁,健健康康。
简直令人触目生寒,一生博学多才,心系百姓安危的祖父,就以那样凄惨的死法,死在了所谓开明的他乡城市,甚至不能回到自己的故乡,落叶归根。
也不知道这群蠢笨如斯,无药可救的人何时才能清醒过来。
他又不由得想到了被关在母亲后院中的那株被做成盆栽,该被叫做父亲的人来。
他选择几年前,自己的根基还未稳定下来的时候,便把这个男人处理了,无他,只因这个男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平城就是落在他这种生性冷漠如同毒蛇,满手鲜血性命的佛面罗刹手中,也绝对不可能白白送给东洋那群畜生。
至于处理的方式,陆明笙笑了笑,他也是特地给了这个男人选了东洋的盆栽,毕竟他是如此地想把平城送到东洋人手中不是吗?
所以自己送给他来自东洋的方法,他应当感恩戴德才是。
杜爷,明日商会和军团那边可有什么事务需要我出面的?陆明笙忽然出声问了一句杜若参。
正聚精会神开着车的杜若参想了想,回道只有绸缎行那边有些料子进来的事情,可能需要少爷去看看,旁的倒是没有了
嗯。
闭目养神的陆明笙心尖忽而起了点心思,于是说道既然如此,明夜就去花汇厅吧。
杜若参透过车窗看了眼少爷那明显多了点喜色的俊俏脸蛋,冷硬的脸上也多了抹看不出来的笑容是的少爷。
杜爷,你觉得过些时日的竞拍会,带姝宁小姐去如何?
一想到那竞拍会需要带女伴去,陆明笙就觉得有些厌烦,他最是不喜欢沾染各种脂粉气,会让他动不动就回想起昔年春香窑里头的丑恶事情来。
第58章 佛面杀心贵少爷10
◎花儿该开了◎
车里的空气因为陆明笙那句问话陷入沉寂, 杜若参眼下也一时间猜测不出自家少爷的心思。
脑中思索了片刻,杜若参试探性地说了句少爷,我看是正合适的。正巧我前些日子听那竞拍会的朱老板说, 是差了位负责上半场的司礼名媛,少爷您看孙小姐如何?
半边侧脸沐浴在阴影中的陆明笙,墨玉般的眼眸流转着床外街道上晦暗不明的灯光,他轻笑了一声, 叫人听不出心情杜爷你这么说, 以姝宁小姐的性子,再合适不过了。
陆明笙从袖中抽出了今日拍卖行送来的请柬, 崭新的黑色纸面描着金, 上面用楷书的字体方方正正地写了陆少爷三个字,还戳了朱氏拍卖行独有的印章。
修长光洁的手指擦过请柬的边角,在接触到硬纸中央的一小块时停了下来, 然后撩开请柬的封面,从里头取出了一小枚戒指。
陆明笙两根手指捏住这枚中央嵌了块成色上乘的祖母绿玉石的戒指,靠近了车窗,借着窗外不时流过的灯光端详着。
观察确认完后, 陆明笙把这枚戒指慢慢地转上了自己的食指, 平日里捻佛珠的手指抚摸过那枚温凉的玉石,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这枚戒指方才看了,应当是负责竞拍生意的朱家世代传下来的,如今交到自己手里,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倒没想到这朱家刚掌权的少爷是个明事理的, 也不枉自己暗中推波助澜, 帮他好好收拾了那无情无义的父兄, 也不知是从哪听到了宋家的风声, 如今马上便来表态投诚了。
现下就只剩主掌舞厅声娱的吴家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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