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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年深月久,羡慕越来越浓烈,竟然升起一丝念头。
如果他拥有弟弟的人生该多好。
察觉的一瞬心脏无以名状的抽痛了一下。
知道不该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但他的大脑还是无可抑制的涌出各种纷乱的念头。
如果他是弟弟,他就能有妈妈的拥抱,有爸爸的疼爱。
每天放学回来会有人给他做饭,会问他今天想吃什么菜,他可以稍微的挑食,如果过分了还会被说;会担忧天冷了他有没有好好穿衣服,尽管有点热也会被逼着穿上厚实的秋裤;会在他一次感冒发烧的时候担忧是不是心脏又不舒服了,在他的觉得小题大做的漫不经心中紧张的催促着他上医院检查;在外上学的时候会经常挂念的给他打电话,确认他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有没有认真学习;会八卦他有没有谈对象,又忧虑他的心脏能不能承受谈恋爱的兴奋……
有太多太多的期望,始终让他难以释怀,一想起来胸口就会莫名的发紧,直到呼吸困难,才记得大口大口的呼吸。
这种浓烈得快将他烧成灰烬的渴望,渐渐让他生出一丝对生命不公的怨恨。
为什么弟弟可以有那么幸福快乐的童年,以后也会有繁花似锦的人生,平安喜乐的度过这辈子。
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抓不住……
他好不甘心,如果他代替弟弟的人生就好了。
在一天的清晨中迷茫的醒来,窗外洒落温暖的初阳,那样明净的天空,突然无比的愧疚和自我厌弃,他竟然对那样天真年幼的弟弟升起这样自私的念头。
深夜辗转难眠的时候便再也无法拿出弟弟的照片来得到安慰。
更无法去面对他的弟弟。
妈妈不让他们见面是对的,他并不是一个好的哥哥。
就在那一天,窗外温和的阳光落了进来,清风摆动着颊边的发丝,手中的药瓶蒙上一层金色。
他还是将药放回去了。
不是没有努力过就放弃了,他也曾倾尽了所有,终究是如同指间沙一样抓不住、得不到。
放弃前是最艰难的选择,放弃后格外的轻松。
那一晚他睡得前所未有的舒适踏实。
从那之后的两个月到今天,他没有吃一粒药,身体不适的情况明显增加了。
察觉身体的变化,他却没有一丝慌乱,只是平静的把这辈子想做事情都放纵去做。
他想让剩下的人生没有遗憾。
今日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凌燃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和两个朋友走在大学那空气清新的过道里,身旁不时路过几个同学,目光都会悄悄看过来。
原因无他,三个帅哥太养眼,凌燃已习惯这种目光。
听说那个人当时报考了这所大学,明明已经对他没什么感觉,还是鬼使神差的跟他报了同一所。
凌燃百无聊赖的眸子瞟着四周的花团锦簇大好风光,突然目光定格在一抹单薄瘦削的身影上。
肩背的骨骼笔直,长身玉立,光是看背影就觉得人很好看。
只是此刻他的身躯有些虚软,脚步不太有精神的样子。
“哟,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呢。”一眼就认出他是谁,凌燃施施然的叫了一声,大步流星迎了上去。
那个背影顿住,缓缓转过头来。
乌黑的双眸干净透彻,却没有什么神采,像锁在玻璃柜里的玉石,俊秀的五官没有像他那样挺拔弧度分明,却有一种像阳光般的柔和惊艳,脸色苍白,配合着轻抿着的唇,有一丝淡不可寻的冷意。
该死。
凌燃压低眉眼,心里咒骂一声。
虽然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但不得不说这基因真的优秀。
莫泽看到这个气焰嚣张的英俊青年迎着光向他一步步走来,瞳孔微微缩了缩,周围的人声逐渐远去,他听到了胸腔里剧烈的“咚咚”心脏用力泵血的声音,用力得指尖发麻。
身材高大的青年停在他面前,随意的伸手推了他的胸口一下,“昨天有人看到你在酒吧喝酒,以往还装什么心脏病要死要活的样子。”
尽管没有用什么力气,但莫泽的身体就像纸糊一样,踉跄了一步才站稳,抬头的一瞬,凌燃撞入一片清澈见底的黑白分明。
看到这双眼睛一愣,凌燃又下意识的继续讽刺,“跟我在一起时经常推脱心脏病不能喝酒,呵,装什么纯情。”他捏住了莫泽精致的下颌,“就凭这张脸怎么说也不止跟我玩过吧?还不让我的兄弟碰,不就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高贵什么。”
莫泽甩开他的手,耳边听着那人不再有温度的话,深吸一口气,感觉到心脏供血不足的头晕,他垂下看似散漫的睫毛,睫下是青灰色的眼圈,低低地说,“凌燃,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你以后别再找我。”
凌燃看着人转身离去的瘦削背影,两块肩胛骨的线条分明,似乎一阵风也能吹走,突然就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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