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听到的信(3 / 4)
接受过类似的训练。或者,这就是训练的开始。
窒息感很快就笼罩了他。他感到胸腔中的氧气慢慢减少,那层皮肉开始鼓涨,心脏咚咚得响个不停似要直直刺穿他的躯壳跃向空中,他感觉青筋一条条地从头皮鼓出来,眼球的血管随时就要爆裂,沉稳的呼吸逐渐减弱但又瞬间急促起来。
离生的手紧紧攥成了拳。
“听说你在桑赫军校受过刑?”审讯官垂眸,缓着嗓子引导他。
为什么这些人总想发掘他的过去?
离生脑袋缺氧,意识逐渐模糊,脸色苍白得像一尾快要濒死的鱼,他眼前纯粹的墨黑如潮水般褪去,大团大团的白光像云朵一样翻涌袭来,攻城掠地。
只有一个人会将他从过去中解救出来。
“我比三年前成长了很多。”
穆子清从钟阳那里把离生要来之后,把他送入了桑赫军校。桑赫军校是培养国家特种军官的重要地方,它不同于其它军校,能被选进的学员都是优等士官。而每年在军校表现杰出的人则会被送往基地,然后这些人莫名其妙就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新兵们会从前辈那里听来一些神乎其神的传说,在他们的印象里,被基地选中是一件无比神圣、光荣的事,这意味着国家将会给他们派发秘密任务,并且这些任务非他们不可。桑赫军校的士兵,都是有一定实力和背景的,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说是天之骄子都不为过。然而,当学员们聚在一起侃侃而谈时,却发现有一个人始终格格不入。
那个人像一只锯了嘴的葫芦,一直一言不发,他似乎没有背景,还是个素人,从未接受过军队训练,一切要从零开始。除那一副极其漂亮惊艳的皮囊之外,这个名叫离生的人,一无是处。
不止他们,连教导员也歧视他。
可是,出乎他们的意料,离生的天赋高得吓人,尤其是枪法。他第一次练枪,就可以打中十环,从此子弹几乎没有偏离过靶心。重武器、特殊驾驶、冷兵器、破译、侦查,他也能迅速掌握,甚至门门优秀,没有弱项。
当人们费尽心思也到达不了的成绩,被一个人人嗤之以鼻的废物轻而易举就获得之时,他们从不去怀疑自己心中对废物的判断是否有误,只会疯狂地打压、欺辱和孤立这个与众不同的所谓异类。教导员不但不阻止,还因为其他学员指控的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对离生进行严厉的惩罚,于是这些人愈加明目张胆、变本加厉地欺负离生。
离生彼时的心门还是封闭的,沉默寡言,就像一只懵懵懂懂的青涩幼鹿,被荆棘刺得伤痕累累、鲜血淋漓,却不懂得怎么跃起逃离这个怪圈。有一次,离生被整整十个人围攻,他竟打赢了,浑身是血地找到了校长室,把值班人员吓了一跳,就奄奄一息地倒了下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传到了校长耳朵里。
“离生的确是个可塑之才,但他十分自闭,所以才和同学们都相处不好。”教导员赔笑道。
“这样不行。”校长沉吟片刻,食指轻敲着桌面,振出一声声空荡的回响,“把他送到基地去。”
“这么重要的机会,为什么给离生?”教导员皱起眉,面色犹豫。
“遵守军纪,不要多问。”校长不耐地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教导员走出校长室,越想越不甘心。他内心一团妒忌的火焰烧得更旺,但出于桑赫军纪管理,他不能透露离生被选至基地的消息。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离生进入基地呢?
离生的枪法最好,如果废掉他的手...
“手上也没有留下后遗症。”
离生已经不记得当日教导员用的是什么借口处罚他了,他只清晰记得——自己被铁链绑在铁架上,双手双脚都拴上了镣铐,口中被塞了布团,撑得他的腮帮酸胀难忍。教导员指中并着十枚长钉,冰冷的、尖锐的硬铁,哪怕在无比昏暗的处刑室内也依旧闪烁着噬人的光。然后这十枚钉,依次沿着皮肉掀翻甲片刺入他十根修长漂亮的指。
痛吗?当然是极痛的,从敏感指尖蔓延出的剧痛密密麻麻,爬满全身袭击大脑后又刺入心脏,他浑身的神经都在叫嚣恨不得马上挣脱这场非人的酷刑。但他呜呜咽咽地,只能从布团的缝隙中抵出几声微弱的声响,他扬着脖颈,水光弥漫在眸底。他用尽全力挣扎妄图逃离这股持久的疼痛,沉重的铁链哗哗作响,有丝缕铁锈夹杂着浮尘跌落空中,离生的手腕脚腕都被冷硬的镣铐磨得破了皮,隐隐约约的伤疤潜藏其中,随着动作晃出刺目的红,血迹蜿蜒,像盛开的剪秋萝般扎入他的袖口和靴筒。等十根钢钉完全没入离生的十指,教导员的衣衫已经被汗湿透了。
离生歪过头,昏睡了一个晚上。
“你怎么了。”穆子清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离生僵在了原地,“早训不是还没开始吗,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还出了汗。”
穆子清抿着唇围绕离生转了一圈,敏锐的目光稳稳落上他的黑色手套,眼角余光瞥见离生身后的教导员指尖微颤。她咂舌,动作飞速地扯过离生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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