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2 / 3)
赫议员涉嫌多项职务违法,竞选委员会不可能放过他。”
有的放矢,一箭十环。林忱倏然一惊,暗中观察赵承宰的面色。果然见赵承宰面沉如水,牙关紧咬。林忱皱了皱眉,身子默默向穆子清靠拢,微向前倾,那是一种保护的姿态。
然而商人毕竟是商人,赵承宰顷刻之间就换了一副面孔:“穆议员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只做生意,不掺和你们的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连我都知道的事,怎么可能瞒得过竞选委员会?”她一边喟叹,一边将那层窗户纸捅得更破,“可惜,韩尚赫给你的不过是空头支票,而赵董不但搭了钱,还沾了事儿。”
连敬语都没说,她是有多大的信心能说服赵承宰?穆子清把话说穿了,脸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她似乎有一种天生的无畏和自信,并非是那种不经世事、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天真莽撞,而是深谋远虑、洞察人心的算无遗策。更难得的是,她虽生得素净温柔,却性情似刃、心性如火,因此再怎么筹谋胜算,眼神里都没有一丝深沉和阴暗的痕迹。
面对这样的女子,被吸引也是正常的吧?林忱紧张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他早就清楚这一局博弈的赢家会是谁,便任凭自己的思绪游离于战局之外。
穆子清只当林忱干不来这种撕破脸皮的事,干脆大包大揽,再额外给赵承宰一个“善意”的提醒:“听说廉政司的人最喜欢周六早上找人问话了,赵董可不要贪睡。”
穆子清拉过林忱的手就要起身,林忱只觉一阵触电般的酥麻感从手腕处传来,他微微愣了愣,步子便慢了一点。
“请慢。”赵承宰叫住正欲离开的穆子清。
“我知道二位议员找上我,是希望我拿出足以扳倒韩尚赫的证据。韩尚赫的为人的确不可靠,但我与之为伍,不过是为了我的汇铭资本。”赵承宰面色变了几变,终于又开口,“如果我手上真的有二位需要的东西,汇铭,还有救吗?”
“不仅如此。”穆子清眼中满是笑意。
“东祁人杰地灵,会是赵董大展拳脚的好归宿。未来我和林忱议员选区的所有招标项目,汇铭优先。”
酒会后,林忱送穆子清回日暮里。
半山幽深,晚风醉人,林忱只觉得时间倏忽而过,快得令人不舍。
穆子清挥手和他告别,庭院内的灯光下,她的乌发被扎到耳后,耳边垂下一缕发丝,露出白皙小巧的耳朵。她嘴角带着笑意,脸庞莹润动人,林忱看得出了神。
“林先生?”
“我能进去坐坐吗?”林忱重新看向她,自己都没预料地开口。
穆子清微讶,旋即欠身欢迎道:“请。”
穆子清私宅的装潢完美糅合了东西方元素,古朴大气与浪漫神秘两种不同的气质被巧妙地包容并蓄,形成一种独特的风格魅力。会客厅还陈列了不少茗器。她从玻璃柜中取出一套紫砂茶具,亲自泡起茶来。被热水一淋,那只古朴的紫砂壶呈现出温润的色泽来。
“看穆议员用周盘壶泡茶,真是一种享受。”
“林先生对茗器也有研究?真是博学多才。”她愉悦一笑,手上的动作不停。
“穆议员才特别,紫砂壶的壶形这么多,你不用西施,不用半月和秦权,偏偏用周盘。”林忱视线落在她纤细的指尖上,“谁的心气,也不及你这样高,谁的心思,也没有你这样巧。”
“林先生才是有大智慧的人,”穆子清把一杯沏好的普洱递给他:“可引为知己。”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哲理是人们可以透过现象认识本质。”林忱接过茶,“但穆议员你,我还看不透。”
他们从茗器,聊到哲学,最后去了穆子清的书房。书房和阁楼打通,上面是大块的玻璃穹顶,抬头就能看到星星。这里像个私人图书馆,书盈四壁,林忱上一次见到藏书这么多的还是他曾祖父。
林忱意外之际,抬头看到了一块巨大的磁吸板。他隐约看见了上面的东西,当下一震,低下头去看穆子清。
穆子清却没有反应,她仰着头,神情很平静,显然丝毫没避讳给他看。林忱重又抬头,只见磁吸板上密密麻麻的贴了一块块的金属铭牌——是东祁国会所有议员的名字。
整整240块,包含她和林忱。
穆子清启唇,她的声线不同于往日的温柔和煦,透着一股清冷的味道。
“像个动物园,班朗街是基地,四处拔地而起的高楼是铁笼。栅栏冰凉,里面关着一头头巨大的困兽。笼子里难进难出,一个个碰到头破血流。”她踮脚将韩尚赫的名牌摘下来,“每一天都有新的尸体和新的困兽出现,像人类身体里不断生长又破裂的细胞一样更新换代。”
“在这里,谁能保证不被取代呢?”林忱心头亦有些沉重。
穆子清却粲然一笑,这一笑使得覆盖在她身上的冰霜刹那消失不见。
“所以在这之前,要一起去更高的地方看看吗?”
一起去更高的地方看看,这几个字反反复复地钻过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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