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在快马奔驰中与他相接凶狠决绝他们眼中互相映出对方(2 / 2)
么了?”
宫城子愣了一愣,口中沉吟一声,回道:“奥…好像是我看错了。”
“啊?”
“哎哎哎!大将军要杀人了!走啊走啊!”
“什么人!就周二雇那个?!”
夏小蝉腾地一下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周遭的人三三两两向一边跑去,忽见一匹罩甲黑马从反向急驱而来,那马上的人身着银甲,头戴一盔,盔顶尖锐缀着红缨。夏小蝉盯着那人,那人似乎察见他,一双眼在快马奔驰中与他相接,凶狠,决绝,他们眼中互相映出对方的影子。
只是一瞬,便已足够。夏小蝉倒抽一口冷气,愣着神以一种自言自语似的语气喃喃:“将军甲,那是顾灵安……”
“小蝉,回神。”
宫城子眉头紧蹙,将蝉鸣丢进夏小蝉怀里,推了他一把,自己抓着剑已经跃上晴銮驰出数十步。
“小蝉!回神!”
夏小蝉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跃上夏小马,跟上宫城子。他后颈被太阳晒得烧灼,心中却是一片冰凉。秋分未到,没有人可以处置犯人,顾灵安公刑私用,不惜冒着以下犯上的风险,他们难道就真的无所畏惧到这个地步?!
他眼光一顿,心中漏了一拍——不,或许他们是有所畏惧,为免夜长梦多,所以要杀死长野。
“有人——”
他瞳孔紧缩,呼吸变得紧张起来,不敢确凿自己心中所想,至地跌跌撞撞跳下马来,被宫城子接到怀里,宫城子将他拉到身后,隐在人群之中,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足够让夏小蝉听清。
“有人暴露了我们。”
夏小蝉努力调整气息,盯着那刑台上跪着的人,眼中满是不敢置信——那人浑身上下已经被打得没有一块好肉,破败囚服之上到处是血色辫痕,头已经不能直起,头发糟乱混作一团,隐隐看见一根极细的红丝透亮垂下。夏小蝉屏住呼吸凝神细看,却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气,那哪里是什么红丝线,是血,从长野的嘴里滴下来。
他下意识攥紧了宫城子的手臂,眼眶烧灼似的发疼,胸腔中汇集起一股莫名的气来。忽而那刑台上的人动了动耳朵,缓缓抬头,露出一张鼻青脸肿的面孔,眼睛上青紫血块肿得核桃大,只于瞳仁处有些许微光。夏小蝉终于忍不住颤抖起来,他以为是狱中不曾给足饭食才致使长野气弱,以为是长野好相与才给那群守卫胆子懈怠,却不想若要安心困住一个高手用刑便是最好的办法。
可那夜长野却一句未说。
宫城子将手覆在他的手上,却无法止住他的内疚与怀疑。
他忽然一阵反胃,那种令人恶心的饱涨感又涌上他的胸腔,似是正有什么东西要跳出他的喉咙。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可以为了自己所求杀这么多人,无辜百姓,连老人孩子不曾放过,落下刀刃没有一丝犹疑,残忍折磨不曾有过恍然。
为什么?
难道他们的命是命,这些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他总算想起自己那破毛病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三年前,玉溪峰上,三重天席杀戮,他一觉醒来,万物皆不能再似过从前。
“小蝉?小蝉!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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