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个万里挑一的人就是脾气似乎不大好(1 / 2)
或许真是因为武林中人汇集此处,囷龙司民风大不相同,百姓热情好客,人人面上都是一副红彤彤,其乐融融的模样,而大约又因就要到那大日子,行来过往的人,不乏衣着独到者,往往三五个穿一样的,根据门派,地理位置,所学武功,又有所差别,所以颜色,款式,都不同。
沿街有不少叫卖食物的小摊贩,已近黄昏,天边紫红一片,夏小蝉看得眼花缭乱,又饥肠辘辘,只得打起精神,专心跟在师父后边牵着他的马,对异景异象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去欣赏好奇。
“师父,我们现去哪里落脚啊?”
“去老裁缝那里。”
“啊?”夏小蝉拖长了声调,诧异道,“师父你认识老裁缝?”
“我又没说我不认识他。”
夏小蝉算是明白了,师父这年纪还配不了亲,那都是有原因的。如果他的剑术是天下第一,那他爱捉弄人的把戏估计也能勉强凑上天下第二。
于是夏小蝉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又拖长了声调,长长应了他一个哦字。
宫城子这才回头看他,逗起他来:“小蝉,口吻颇揶揄啊?很勉强?”
夏小蝉扁扁嘴,不想跟这大顽童理论:“才没有……师父快带路吧,您的酒都快没了。”
“难道不是你饿得要晕了?哈哈哈!行了,就到了。”
虽光是听宫城子的话,夏小蝉便想象了老裁缝千百种模样,可是亲眼见到,还是觉得诧异,怎么会没有一处能跟自己想的对上。
开门的人,一头乌黑亮丽,较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漂亮头发,再是一副吹弹可破杨妃般的好皮囊,才配得上他那双无故含情的春水眼,又一袭青纱做的袍子,飘飘欲仙,实在是个万里挑一的人,就是……就是脾气似乎不大好的——
“砰——”
宫城子对着紧闭地门,尴尬地笑了笑,似乎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回头对着夏小蝉嗔怪:“我跟你说过他脾气古怪吧,你且等等,你且等等……”
谁知里面那位的耳朵能那么好,宫城子这边刚嘀咕完,他那边立时传出两句铿锵有力的话回他:“放你娘的屁!说谁古怪呢!”
夏小蝉原地打了个激灵,拉了拉师父的袖子,面色犹疑,小声提议道:“师父,要不咱们还是往别处去吧……”
“嗳……”
宫城子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又敲了两下门,这回还没来得及张嘴,就听里面不知砸了个什么东西在门上,轰隆一声,吓人得很。夏小蝉又是一个冷颤,躲回了夏小马旁边,抱紧了马脖子,说什么也不过去。宫城子讪讪回头看他,似乎觉得有些丢面子,于是小声贴着门好言好语起来。
“嗳,你说你这老裁缝,我不过去岁忙些,不得空来你这儿一趟,你至于就这样,那你真这么样,我还觉得怎么年年是我来找你喝酒,就没见你来找过我?是不是,咱们得互相体谅啊。”
宫城子的耳朵贴着门,里头果然安静了,于是他便又有了五分把握,继续好言相劝。
“你不知道,去岁我老子逼我娶亲,我是真的没办法,逃到关外去啦,我不是给你来了信嘛?怎么,赤殷没递给你?”
果然,他这话音还未落地,那边门立刻开了,宫城子没留神,差点摔了进去,好在这辈子的武功没白练,倒也没摔着。
夏小蝉见人出来了,赶紧作礼,毕恭毕敬道:“前辈好!晚辈系报剑山庄门下弟子,夏小蝉,请前辈多包涵。”
老裁缝蹙眉抿唇,迟迟不言语,待了片刻,看见宫城子对他谄媚一笑,他才翻了个白眼,问:“你给阿殷信儿了?”
“啊,我给了啊,她没告诉你?”宫城子忽然拍了下大腿,很愤愤的模样,煞有其事道,“我就知道这丫头!她这是想着法儿离间你我的关系啊!她可等着看笑话呐,裁缝,你可不能叫她得了逞啊。”
老裁缝将信将疑地看他痛心疾首,怕不是疑这事实真伪,而是疑宫城子是真拿他当傻子看还是如何,以为他看不出来他这下等戏?忽而,他又看向门前的夏小蝉,夏小蝉才听了他师父的话,顿觉无语。
“师父,你又认识赤殷夫人了?”
宫城子勾着老裁缝的脖子,似是无奈地捋了捋头发,造作露出一个爽朗的笑来。
“唉,没办法,你师父我风姿太迷人,多少人都抢着要同我做朋友。”
老裁缝不动声色,又翻了个白眼,对夏小蝉做了个无声的手势——手指头转着圈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夏小蝉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是,师父有时候是无聊些,幼稚些。
索性这一夜总算找到落脚处,老裁缝的房子仿佛一处世外桃源,园中栽了不少桃花,宫城子还诧异老友总算学会了个新乐趣,谁知道没几步就叫他看出了端倪,那墙角还有好几株开得烂漫的桃花包着根,还没种下。
老裁缝见他看见了,倒也不瞒他,随意一指,把这师徒二人接下来的日子都给安排了:“人来了就别白住了,明儿给我把这树都给种了。”
宫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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