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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牧斋觉得好奇凑近了看看嗅嗅好像是有些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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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些啊!”

因怕爆竹烟花溅着人,所以大人们不让安排在近处放的,要去两门之外的天井放它,在那儿放,厅这儿还能看得见个什么?

大人们也喝多了,没人管他们怎么跑的,几个人站定在廊下,翠翠和夏小蝉捂了耳朵,眼中又是期待又是怕的,想看又怕那动静,只有瞿牧斋,也不熟悉这事儿,待夏小蝉提醒他,他才学着用手指稍稍堵着点耳朵。

还没等他堵严实,一炮已经飞上天去,炸开金白色的花火,像金丝菊的形状。

瞿牧斋被吓了一下,稍稍平息,便回过神,待他的眼光从天上落回地下,他看见夏小蝉的眼中被烟花映得明亮,火树银花绽放在他的眼里,嘴巴半张着,好像笑又好像是感叹。夏小蝉下意识用手肘碰了碰瞿牧斋,瞿牧斋点点头,应了句:“嗯,好看。”

声音被吃进今夜的烟花里。

不知道是谁冷不丁点了爆竹,翠翠叫着跳起来,笑闹着推夏小蝉走,夏小蝉便推着瞿牧斋走。

瞿牧斋哪里知道要去哪里,一转头竟然撞到喝多了的宫城子,也不知道他到底吃了多少酒,一揽腰就把瞿牧斋抱了起来。翠翠和夏小蝉跟在他身边跳,说的什么也听不清,尽是爆竹响。

就看宫城子又一个俯身,把夏小蝉也揽腰抱起来,两个男孩子就被他,一边肩头一个扛着走,往大人吃饭那儿去,翠翠跟着七巧在身后追着拍手取笑,就看瞿牧斋脸都绿了,夏小蝉还在傻乐,因为吃了口酒酿,又被举着,飘飘的,高高的,他觉得高兴。

竟然就这样转了一圈儿,到宫阙发火了,宫城子才放两个孩子下来,其实都是喝过酒的蛮力,两个正长身量的男孩子,不重也不好这样举着,没摔已经很不错。

翠翠拉着夏小蝉一看,只见他脸上有了红晕,一勺子酒酿把他吃了半醉,于是取笑起来。瞿牧斋觉得好奇,凑近了看看,嗅嗅,好像是有些醉。

于是由七巧打着灯笼还到水边那处小筑歇着,又在榻上摆了小几,三个人盘腿坐,吃点果子喝点茶。夏小蝉喝了两口,便犯困,又同上回似的,倚着瞿牧斋打起瞌睡。翠翠摘了头上的一朵毛球在他鼻前晃悠,他连个喷嚏都懒得打,早就睡熟了。

“他这岁守的,才几更天,他就睡了。”

瞿牧斋自己饮茶,喝了口,想起什么,慢慢回道:“没关系,他拿着我的福气呢。”

“啊?什么福气?”

瞿牧斋淡淡道:“就是有。”

翠翠听不懂他的话,也懒得追问,她也有些困,于是把七巧拉过来坐着,她枕着七巧的腿歇着,碳炉里偶尔炸出一两声火花声儿,并不吵闹,有点动静反而催眠。房内温暖,熏着好闻的香,不叫人昏昏欲睡也难,最后连七巧也撑着打起瞌睡,只有瞿牧斋一个人醒着。

前面热闹,这边安宁,远远的,能听见很轻微的一两声爆竹,其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只风吹树动,无名花暗夜里冷香浮沉。

夏小蝉做起梦来,梦里有一片水域,水上一只小舟,支着白帆,风动,水面便泛起涟漪,他不知道是坐在哪里看那只舟,眼看着它轻轻动,缓缓行,愈行愈远了,他竟然想去追,一伸手,一迈腿,再低头看,脚下是惊涛骇浪,他吓得闭上了眼,坠了进去。

再睁眼,哪里来的水,头顶只有两个人望着自己,他的脑袋还有些没反应的过来,浑身瘫软,后心发过薄汗。

“我怎么了?”

瞿牧斋微微蹙眉,没明白他在说什么。翠翠挡着一边袖子,伸手拍拍他的脸:“还没醒呢?走啦,上香去了。”

夏小蝉缓缓回过神来,这才发觉是自己发梦——还好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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