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的袍子被风卷出声响夏小蝉看见他黄昏中的笑脸青春的志得意满的(2 / 2)
哥哥的语气有些严肃,敢昌宁瘪了瘪嘴,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他就是嘴毒又快,刺儿头一样不知道收敛。可是这样讲朋友,确实不是道理,他蔫蔫躲到他哥哥身后头去,像只鹌鹑,只露出一个脑袋,干巴巴地道歉:“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这下反倒夏小蝉不好意思起来,嘴上正要说没关系,敢昌安便先开了口。
“本来今天要来拜一拜萃伯伯,没想到入京已经这样晚了,所以只来碰碰你,母亲大人还在家里等我们吃晚饭,我们改日再来,小蝉,再会啊。”
夏小蝉茫茫点头道:“啊,好,好,你们来,我总在的。”
两个人说罢就要上马去,敢昌安是利落的,夏小蝉都不曾看清,就见他已经坐在马上,想看敢昌宁,谁知这人走那两步都是磨磨蹭蹭,一看就是有话说。
夏小蝉心领神会,笑道:“小宁哥哥,你下次来可要给我带糖啊。”
敢昌宁果然回头,面上露着可疑红晕,大约是不好意思,他是嘴快又恶毒,不过多半也没什么坏心眼,他的心眼,大约全长去他哥哥的心窍里了。
“哎呀!知道啦!你这小馋虫!”
心事就地了了,少年人踩着马镫,一跃而上,银灰的袍子被风卷出声响,夏小蝉看见他黄昏中的笑脸,青春的,志得意满的。不可否认,敢昌宁身上是有光彩的,他有沙场上叱咤风云的父亲,有年纪轻轻便驱兵若神的哥哥,可他一点儿也不像他的父亲和哥哥。
在关外,他像一匹漂亮的小白马,在关内,他又变成七彩的小雀鸟,无论在哪儿,他都是人们心驰神往的对象。这就是敢昌宁的光彩。
他冲夏小蝉抬了抬下巴,声音清脆:“我走啦!”
夏小蝉轻轻挥手。
“回头再见。”
马儿扬长而去,袭起一地黄土,夏小蝉忽而想到什么,有些担忧地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耳畔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他们俩骑的是战马,差役只当是边关回来送军报的,没人会拦,马术精湛,不会撞着人。”
夏小蝉怔了怔,回头看他:“牧斋?你刚才到哪里去了?我一回头,你就不见了。”
瞿牧斋直直地看了他一会儿,看得夏小蝉心生疑惑,他才替他拿了他手里的盒子,头也不回地往里走。
“快走吧,里头催你去吃饭。”
“啊?奥,奥…”他跟着走了两步,又泛起困来,打了两个哈欠,嘀咕着,“本来要介绍你们认识,偏偏你先走了……”
瞿牧斋肩膀微微一僵,只说了两个字:“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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