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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魂穿(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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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混沌中穿越到程芸的女儿身上,这小小女儿本来应该在满月时病死的,因她魂魄而重生,相处了整整六年时光,殷绮梅已经把程芸夫妻当做仅次于前世父母的养父母看待。

程芸身子弱,十六岁嫁给殷实诚,二十二岁才生下殷绮梅,夫妻俩是最贫苦的底层老百姓,殷家早年的太爷也中过秀才家计还算富裕,然而科举穷三代,到了殷实诚这一代只能做点劳力农活谋生。半年前,程芸又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殷实诚狠下心去富商赵员外家做了跟车伙计,南下行商压货。

一去半年,再无音讯。

“娘去做,你试试这棉裤好不好?女孩子家不能冻着。”程芸见女儿进屋,立刻扭身擦去泪,笑容温暖的对着女儿,拿出那条裤子。

殷绮梅很嫌弃的看着都是补丁的裤子,不过看着自己母亲那张殷殷切切充满愧意的脸,浮肿发黄,她还是听话的穿上了:“谢谢娘。”

程芸看着粉雕玉琢的女儿穿着鼓包难看不合身的厚重棉裤,一时泪涟涟的又忍不住想哭。

硬是憋着,扶着腰去厨房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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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红薯也煮的火大了,绵绵的一捏就碎。殷绮梅看着碗里的红薯发愁。

其实她娘程芸做饭一点也不好吃,这个小家碧玉连针线活都差的很,柔弱的像一支鸢尾花,除了脸好看,性子柔,善良,再没任何实质性的优点。

脸模子是真的好看,哪怕怀孕导致水肿脸颊蜡黄,她也是美的,楚楚动人。

用过饭,程芸摸了摸头上的银簪,摘下:“明儿跟娘去城里。”

“娘,你要把爹给你买的簪子给当了吗?”殷绮梅利索的爬上爬下把炕桌搬下来。

小小的人儿得用头顶着炕桌才能搬走。

程芸掩饰性微笑:“不是的,是娘把银簪暂时搁在那大叔的铺面里存着……娘给梅儿买绢花戴。”

殷绮梅没戳破她的谎言,半年来,她们就靠典当过日子了。

程芸的一套陪嫁的素银首饰全没了,只剩下这根镶嵌着一小块廉价蓝晶石的银簪子是她爹殷实诚送的定亲礼物,程芸一直没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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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程芸牵着殷绮梅走了一个半时辰,走的殷绮梅腿都疼了,才找到间当铺。

路上各色行人匆匆,热闹繁华的与她们所住的半村庄式的城郊像是两个世界。那当铺装潢更是大气富丽。

“掌柜的,您行行好,活当。”程芸眉目谦卑赔笑,双手奉上簪子。

“啥破玩意!五十个铜板,爱当不当!”掌柜的嫌弃的扔回去,不愿意收。

“怎么能才五十个铜板呢?掌柜,虽然上面的玉石不值钱,这可是纯银的,能当钱使的呀。”

程芸嘴唇发抖,捡起掉落地上的簪子。

殷绮梅扶着她,艰难缓慢的走出当铺。

又找了两家当铺,总算有一家愿意出一两银子。

钱虽然少,却能解决燃眉之急。

看着程芸一门心思的买了好些柴米油盐酱醋茶,还要买好花布给殷绮梅做衣衫。

殷绮梅心说怪不得越过越穷,阻止了程芸:“娘,咱们就买必需品,买点米面油盐就行,还得留出请产婆的银钱呢。”

程芸却笑说:“没事,扯点吧,娘的手艺不好,叫成衣店给你做两身好衣裳,小姑娘怎么能没有好衣裳见客人呢?”

“娘,我也不接客,穷的青黄不接,还穿啥好衣裳,我不要。”殷绮梅皱着小眉毛,忍不住尖锐的反驳。

程芸眼圈一红:“梅儿,你这孩子满口胡说什么?”

殷绮梅实在憋得来气:“娘,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您生弟弟有个好歹,我也只能卖身了。”

“你……你……”程芸颤声,撇过头,眼泪噼里啪啦的掉。

殷绮梅拉住程芸的手抱着撒娇哄她:“好啦好娘亲,知道你一心疼梅儿,你就听我的吧?爹爹回来也一定想看见你和弟弟平安,现在啥都不重要,都给您和弟弟让位,咱们去买些小鸡和米糠来,养大了能吃鸡蛋,还能给你补身。”

程芸点头,呼吸都是白雾,蹲下身,泪模糊视线:“是娘对不起你。”

“对不起娘。”殷绮梅给她擦眼泪,心也难受了。

母女俩在风雪中拥抱,驱散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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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钱的一半全留下来存着,剩下的买了五十斤米面油盐,五十斤米糠,一只刚刚下蛋的小母鸡,一窝十二只的小鸡和菜种,为了以防万一,殷绮梅撒泼耍赖硬是让程芸买了十斤昂贵的红糖。

红糖在古代女子生产时,可是能救命的东西!

东西太多,母女拿不动,奢侈的雇了一回板车,花了五十个铜板。

一回家,殷绮梅立刻烧火让屋内的炕头暖和起来,小短腿蹭蹭蹭的跑去烧热水,冲红糖给程芸喝,自己也喝了半碗,风风火火的找破旧棉絮麻布和柴草给鸡搭了个窝。再用木门板挡住要外逃的鸡。

她现在无比庆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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