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树繁华(1 / 2)
迟请青原地把玩着还残留着江今序体温的风筝线,当线在手心绕到第五圈时,江今序回来了。
他确实捧来了拨浪鼓,还…还附带了根棉花糖。
“摇一下,吃一口,”明明旁边还有空位,可江今序偏当看不见,带着笑侧坐在迟请青腿上,放软了声音,“给个面子啊。”
棉花糖被举得很高,抵在迟请青的唇角,许是江今序不舍得他费力,故而角度选的恰到好处,迟请青只需动动的功夫即可。
拨浪鼓左右摇摆,被线牵着的弹丸轻轻敲击着鼓芯。
瞬时,迟请青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鼓芯,江今序随着鼓点的节奏闯入了他的世界。
咚,甩出的弹丸撞击着鼓芯,江今序抬头去看迟请青,那声咚好像又是他被扣动的心弦发出的。
江今序比他创作过的任何音乐都更加明艳动魄。
迟请青撕来了一小团棉花糖填入嘴里含化。
美中不足的是棉花糖没江今序的嘴好吃。
迟请青把人引去了广场的角落。
江今序正致力于找垃圾桶时,没料到迟请青会发起突袭,给他来了个浪漫的花海地咚。
两人双双陷入由层层叠叠的花围成的中心空地,落地前一刻,处在上位的迟请青把双手垫于江今序的后脑勺,以防他被磕到。
原先安静定居在土地上飘落的花瓣因承了他们的重量忽然跃起,纷纷扬扬,像下了场浪漫的粉红雨。
迟请青被这花瓣迷住了眼,他忽然卡壳,思绪莫名飞到了他们未来婚礼走红毯时花童抛玫瑰的场面。
而且,他觉得这花瓣好像会掉色,不然为什么江今序的脸也染上了跟它一致的粉?
江今序呈大字躺着,他向上望去,看见的是迟请青渡了层模糊光边的下巴,和一枝从高高的围栏里探出了满载着盛开的花的细树干。
“专心。”迟请青瞧江今序走神,他搓了搓江今序的耳垂,仗着现在还骑于江今序小腹上的优势,一寸寸扳过身下人的脸,俯身吻了上去。
探出围栏的那节花枝被风吹得微微摇摆,抖落一阵芳香。
迟请青放大的脸与花枝的缝隙间夹着个太阳。
江今序朦胧睁眼,映入的唯有满树繁华。
两人没有按原路返回,走着走着,他们就偏航入了可以排在迟请青年度最想绕道榜首的那条电梯通道。
迟请青已然没了方才强吻江今序的气势,由于童年那深刻的电梯摔跤,即使过去多年,他也逃不出一见电梯就腿软到冒冷汗的反应。
特别还是这种横跨两层的加长电梯,基本一吃一个迟请青的准。
“别怕,”江今序瞧迟请青频频往他身后躲,他抓住了迟请青的肩膀,头贴头的安抚迟请青,“我会牵着你。”
迟请青僵了半天才点了点头,他迈出第一步后下意识闭上眼睛。
与此同时,未等另一只脚踏稳,他脑海就自动弹出他被传送到顶端、重重跌倒的画面。
几乎快吞掉迟请青的窒息感涌上头来,他反复嘟囔着“不要”,电梯运行时一味顾着抱头,而非去搀扶手。
“我在呢,你是安全的。”江今序拍了拍快蜷进衣服里的迟请青,后而扣住迟请青的手,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念叨着。
温度由冰凉的手心回暖至全身,冲击着他脆弱的灵魂。
迟请青尝试着将另一只手搁置在扶手。
以前,他对周围的亲朋好友谈起惧怕运行的电梯,他们总会打哈哈过去,随口糊弄长大就会克服了。
现在,长大的迟请青握着江今序分给他的心安,勇敢的站在上面。
恐惧不可避免,但他有江今序。
“其实这电梯沿途的风景很好看,如果你不怕高的话,可以小小的观摩一眼。”电梯的里程过了半,江今序察觉迟请青慢慢平静下来,索性半掺入式开导起来,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迟请青闻言,却未曾扭头,他只默默注视着江今序。
“好吧,看我也行。”江今序咧了咧嘴,干脆又大方。
他们下了电梯,回家路上,迟请青以多牵会儿为由,一直紧抓着江今序的手不放。
开了家门,江今序先去洗澡解乏,迟请青盯着手机弹出的新消息,拒绝了江今序提议的热情鸳鸯浴。
直到浴室里传出江今序惬意哼着明显跑调了的迟请青的歌,迟请青这才窝进沙发,用抱枕充当遮挡物,偷偷摸摸点开页面。
魏汀先是叽里呱啦抱怨了一大堆找报纸找得快要眼睛报废,后步入正题,给迟请青发去了他想要的专题。
鉴于这条新闻涉及信息量巨大,当时的记者只敢用报纸夹缝的小篇幅报道。又因后来遭到势力镇压被迫删掉整改,魏汀再找到原件的难度可想而知。
迟请青道了谢,他心虚的又瞄了眼不远处的浴室,确认江今序暂时不会出来后,才将图片下载。
专题上附着张照片,坐在病床上的小孩儿的头被绷带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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