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所取所夺皆为所愿(1 / 2)
次日清早,凝了一层黑血的地板暴露在云之衍面前。
长剑掉落在地上,光洁的剑锋映出一双微微失神的桃花眼,云之衍弯腰拾起长剑,替主人归了鞘。
开门下楼,跑堂的伙计脸色更差,是他替仙君去屋里喊人,撞见房间内惨烈的一幕,这么多血流出来,那个黑衣服的年轻人,只怕凶多吉少。
“仙、仙君。”伙计谨慎着开口,落了这么个狼狈下场的房间,打扫起来颇费时力,赔付些银钱理所当然,可云之衍一脸的思索状,让他话在嘴边,犹犹豫豫。
被叫的云之衍回过了神,摇了摇头,倒是自己递出了钱袋:“得罪了。”
经由宋府出手的沉甸甸的钱袋,被分毫未动地移交给了店小二,望着云之衍一人一剑翩然离去,那伙计连道谢的话也忘记了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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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昔醒来时,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黑布,腰腹下的痛楚轻微了许多,他动了动身体,意料之中被限制了行动。
这大概是间屋子,周围没有发霉的尘埃味道,比刑房好上许多倍,这是好事,旁边应当也没有人看守他,否则他的动作早该引起忌惮。
顾昔试着运了一下气,心马上就凉了大半截,他惊恐地发觉自己的内力荡然无存。
剑已经丢了,此刻又丧失内力,拿什么与未知的敌人较量?
他的额角渗出冷汗,再次屏息凝神,用蛮力冲荡经脉,试图激起广阔灵海之中的一点波澜。
“悠着点,小流氓,当心把自己玩儿废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顾昔吓了一跳,立刻朝那方向转过头去,随即脸庞就被一只无骨似的柔指抬高,那手指十分愉悦地搔搔他下巴:“叫姐姐,就给你松绑。”
“……姐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顾昔叫出口,却远没有初见之时喊得颤人心魂。
“若是嘴不甜,我留你有何用?”女人的拇指压上顾昔的唇,摩挲着探入,摸到单侧的尖牙,险些被咬了一口。
“哟,还是只小狼狗。”
顾昔冷着脸扭开头,情绪一上来,腹下又开始隐隐作痛:“我的内力呢?”
“……”女子不答,四周一片冷寂。
顾昔顿了顿,硬着头皮问:“姐姐,我的内力呢?”
“叫得不好听。”女子柔浪般的声音近在咫尺,依稀透出不满,“你就这点本事,怎么糊弄的云之衍?”
又是云之衍,这群人究竟有多执着于师尊。顾昔轻笑了一声,如她所愿牵出勾人的蜜嗓,甜丝丝地喊了一声:“姐姐?”
女子的笑声伴着黑布滑落,顾昔掀开眼皮,抬头便见女子半个身子悬在床外,如丝的媚眼正好笑地打量他:“你的内力被明月散封住了。”
“什么!”顾昔大惊失色,难道这女人要用他取乐。
“哈哈哈,瞧你吓得!”女子换了只胳膊撑起脸,原来蒙面之下是这样一副皓齿红唇,她显然是觉得逗弄顾昔好玩,伸手又搔一搔他的下巴:“骗你的,只是化力散,怕你醒来牵动伤口,过几日就消散了。”
过几日?这是给他下了多少的量!顾昔惊魂未定的表情又一次取悦了那女人,她笑得手指都一并乱颤,从床上爬起身,婀娜的伸了个懒腰。
“说吧,云之衍的明月散是怎么回事。”
突然插入一道沉稳的女声,顾昔这才看清,房间的暗处始终坐着另一名女子,是那个扬言要挖了他眼睛的女人。
相较而言,顾昔对于这个冷静的女人更有好感,留自己性命的是她,说话更有分量的也是她,至于床上的另一个,以捅人刀子和逼人叫姐姐为乐,那就是个疯子。
“有什么不清楚的吗?”顾昔的脑袋朝后一靠,“云之衍自己封掉了七情,明月散失效了。”
“还真是不惹凡情的人间月。”床上的女子同顾昔戏谑,“诶,是不是你的本事不到家,他怎么舍得你呀?”
“阿吟。”女人出声制止了一句,床上的女人轻哼了一声,扭走了头。
“说下去,他为何如此。”
顾昔却嘴角一弯,止住了话头:“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你只能说下去。”女人显然比他更加强硬,“我自会分辨真假,你的命本就在我手里。”
“如果你要合作,就该解了我的绳子。”顾昔眯起眼睛,“我不喜欢抬头和朋友说话。”
他的表情十分坦荡,好像真的无所谓云之衍,片刻之前客栈的探子来报,云之衍见到满屋血迹也并未惊慌,反倒给足了银两潇洒离去,暂且不论是不是封掉了七情的原因,这足以让她起疑,云之衍与徒弟之间是否真的和睦融融。
活动了几下松绑的腿脚,顾昔捂着腹上的伤,缓慢地从地上爬起身来,他的个头比那女子还高些,这下他成了被人仰望的那个。
“他阻我入世已久,我早记恨他多时了。”顾昔斟词酌句,将从前对云之衍的愤恨一股脑倾吐出来,“他见我资质颇佳,担心我有一天会超过他,就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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