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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他活得潇洒自在,不受人约束。对于他而言,凌瑞的到来,不意味着他要改变原来的生活状态,他依然自我,除了生活多了点支出,还有某天在家里会突然窜出一个小人影。
与何慕的相处模式,也导致凌瑞从一开始就不把他当成一个长辈相待,而是一个生活在一起的人。
不知不觉阳光渗进屋里来,又是一天早晨。
凌瑞拿起桌上的蛋糕,踩着拖鞋出门。
早晨的天气实在是太好了,凉意穿过衣服进入皮肤,一夜未睡的疲惫四下消散。
“你怎么在这里?”
赵逢一下楼就看到凌瑞,她坐在花坛上,穿着蓝色吊带碎花裙,一双腿在早晨的阳光下细白如脂,脚下却是一双灰色拖鞋。
凌瑞看到赵逢,眯眼笑起来,毫无神采的脸色透露出她的疲惫,“早。”
赵逢走过去坐到她旁边,叉开双腿,脚不小心踢到东西,这才留意到地下的蛋糕盒,“这么早就吃蛋糕?”
凌瑞蹲下将地上的盒子提上来放到花坛上,解开绑带,掀开纸盒。
“没有勺子…”
“我上去拿。”
赵逢很快就奔上楼,等下来时手里拿着两个勺子下来。凌瑞接过,握着勺子在蛋糕的表面将棕色的字体一一刮去,好似上面从未有过字迹一样。
“好了,许愿。”
凌瑞双手合十,眼睛闭着,安静的虔诚的。
过后,她对赵逢说,“你可以祝我生日快乐了。”
八月初九,凌瑞生日。
说来不知是巧合还是缘分,何慕和凌瑞的生日一前一后。在过去的几年里,每次十二点一过,凌瑞听到的第一句生日快乐都是来自何慕。
今年没有了。
赵逢疑惑问,“今天你生日?”
凌瑞脸上堆着笑,不置可否。
在她没有一点防备的情况下,赵逢坏笑着用食指沾上白色的奶油抹在她脸颊处,“生日快乐。”
“喂。”
凌瑞面露愠色,但嘴上带笑。
赵逢并不手软,更多的奶油被抹上凌瑞的脸上。
啪的一声,凌瑞不甘示弱,报复性地将一手的奶油印在赵逢黝黑的脸颊上。
两人你来我往,玩得欢乐。
尔后,两人在地上蹲着,就着搁在花坛上的蛋糕,在晨光下一口一口地品尝起来,还吸引来了几个流浪的猫与他们一起分享。
那一天,凌瑞过了个有生以来不一样的生日。
赵逢说生日要大办,很义气地呼来了他的各方朋友,在一个KTV里给凌瑞办了一场浩大的生日。那一天,成了凌瑞收到最多生日祝福的一天,她有了除何慕之外给她庆祝生日的人。
凌瑞回到家是在凌晨。
一进门,她就感受到了屋子里让人窒息的低压。
何慕在家,他倚坐在沙发上眼睛直直地看着走进来的凌瑞,他白色的衬衣有了很多大大小小的褶皱,领口纽扣被解开了好几颗,手上夹着的烟还剩一半。
“你去哪里了?”
“朋友家。”
“你有朋友?那几个社会瘤子?”
何慕的声音不急不缓,带着轻蔑。
这突然让凌瑞心绪上来,“你不也是社会瘤子过来的,吃了猪肉还嫌猪臭。”
何慕瞳孔缩紧,下巴绷着,风雨欲来,“你再说一遍。”
凌瑞不想为这种事争辩下去,“我很累,先去休息了。”
“站住。”何慕喝住她,他站起来迈着长腿走到她面前,嘴角一撇,“才几年翅膀就长硬了?”
凌瑞实在太累,她疲累地托着眼皮,望着何慕,语气极轻,“嗯,要不你折断吧,这样我就哪里都不去了。”
何慕瞳孔蓦地放大,定定地看着凌瑞,他下半边脸紧绷着,嘴唇抿成一条线,最后他深情开始松动,滚了滚喉结。
“你就没有道德廉耻吗?你在觊觎你叔叔。”
这句话从何慕口中出来,杀伤力是那么强,强到五脏六腑都能痛。
凌瑞低声轻笑,她慢吞吞地,“我错了,叔叔。”
语气轻飘飘的。
何慕愣住了,还要出口的话准备的道理卡在喉咙中,上不去下不来。
“如果叔叔没什么事再要责骂我,那我就先去休息了。叔叔,晚安。”
对着何慕抿唇笑笑,凌瑞越过他,拖着不那么轻快的步伐回自己房间。
何慕一个人立在客厅中,背对着凌瑞离开的方向,他的腰微弯着。很久过后,他从喉咙里发出的一声哼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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