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深夜美人来敲门(1 / 2)
乡村小道万籁俱寂,他没有去村户房屋聚集的地方,而是往大山里走。
走了半个小时,到了这一世双亲留给他的房子前。
密林中出现一栋还算结实的土胚草盖房,比不得村里聚集处多的砖瓦房,虽然破旧窘困了些,但胜在安静,院子也小小的,周围开垦了三两亩旱田,种了些菜。
顾遇山把院门打开,走进去,去仓库取出几颗红薯,打了井水冲洗干净,生火水煮地瓜。
坛子里还腌了些酸萝卜,夹几筷子就着吃。
夜凉如水,顾遇山坐在院中,吹着清新的山风,看着皎洁的明月和簌簌而动的树林。
消沉了半年之久,如今顾遇山想开了,正经打理自己的日子,小院子也收拾的干净利索,就是缺少生机,更缺少油水。
生机和孤单不难,村里要一只奶狗儿简单的很,但他没有剩饭剩菜能给狗子吃,还是打消了让狗子和他一起吃苦的念头。
顾遇山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一把骨头,他穿来一年多,除了秋收的时候,公社每人发了一碗三块肉后,再没见过荤腥。他也想像村里其他人似的养些鸡鸭,然而却没有粮票钞票和东西跟人家换鸡崽。
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没劲儿没油水,天天吃不饱,还天天掏厕所,再这样下去,他非得抑郁早逝不可。
他得吃点肉,振作起来。
于是,大晚上,顾遇山拿着自制的弹弓麻布袋子和手电筒进入深山。
很可惜,他转悠差点迷路,也没找到半个野鸡野兔的影子,反而是猫头鹰那双荧光闪闪的眼睛让他吓得跌倒摔了一大跤。
摔得非同小可,刚好从山坡上滚坡下,手电筒也被他牢牢攥着,幸运的没有熄灭。
“嘶哈……”脸、膝盖、额头、手肘、小腿都受伤破皮儿了,顾遇山疼的龇牙闷哼,却突然有了惊喜发现。
拨开灌木丛,竟然发现了好些榛蘑香菌!还有野菜!最惊喜的发现是,一窝野鸡蛋,个头儿不大,却整整十几个!顾遇山高兴的捡了一多半,留了几个,兴冲冲的在下坡寻么野菜蘑菇。
或许这里是背阴坡,蘑菇极多,蕨菜也有许多,人迹罕至,只有顾遇山知道,摘了袋子都装不下了,顾遇山背着兴冲冲的爬上坡往家赶。
煎鸡蛋,煮鸡蛋,鸡蛋羹、野菜炒鸡蛋……
顾遇山口水直流。
疾奔回家,路上捡了些干柴,进屋点了炉子烧水做最简单最快的白水煮鸡蛋。
几分钟后,煮鸡蛋的香气飘飘,顾遇山吞咽口水,还不等凉就迅速剥开,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颗。
究竟多久没有吃过这个味道了?
吃第二颗时,眼泪滂沱。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哭,或许是因为美味的野鸡蛋也无法填满他心中的孤寂和挫败,他觉得,怕是他现在死在这里,也无人收尸,无人关注。
比上辈子还窝囊……
“咚、哐当哐当——”
寂静的山林间,突然传来砸门声,唬的顾遇山一个激灵,赶快擦干眼泪,下意识的抓住拨炉灰的铁钩,拿着木锅盖当盾牌,悄悄走出屋子。
这里虽然僻静,偶尔会有野猪、狼獾、黄鼠狼造访,听说还有人熊,只不曾见过。
顾遇山不怕人,只怕这些东西,半个月前一直野猪糟蹋了他的大半田地。
“有人在吗……有人吗……”微弱细小的声音从院门后响起。
顾遇山提着的心脏放入肚子里,隔着院门:“你是谁?”
其实这个破院门就是几块发霉的杉木板做的,完全能从篱笆围着的院墙跳进来,村里有人寻他,都是直接翻进来。
如今碰到个这么客气的,他反而惴惴。
“救命……救命……”听见这两声含着哭腔的哀求,顾遇山不再迟疑立即开门,登时傻眼。
只见一个被打的头破血流的长发瘦弱雌男直挺挺栽倒,赤裸的手臂也遍是鞭痕,身上的素花色短袖衬衫空荡荡的飘在身上都是血迹和被撕破的痕迹。脸上高高肿起,眼神涣散,细手的手捂着不停流血的额角,那指甲里都是污泥血迹,形容无比凄惨狼狈。
“求求你……救救我爸爸……”雌男虚弱的哀求,桃花眼里渗出痛苦的泪水。
顾遇山不用想便知村里又开始批斗大会了,他把雌男搀扶起来,可雌男已经完全脱力站不起来,小腿淤青一大块,只好抱进屋里。
一抱才觉得皮包骨比自己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心里叹气,顾遇山麻利的把烧烤的热水兑了些凉水,洗了破旧的毛巾给雌男擦了擦脸,虽然脸肿的吓人,却也依稀可见明丽俊艳的五官,尤其是一对有些偏圆的桃花眼,多少浓情蜜意都被一汪冷冷的秋水冰冻在里头,清冷中别有媚惑,让顾遇山越加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他,看雌男疼的直抖,心里不忍。
屋里还没有药膏,唯一的电器便是手电筒,愁人。
“煮鸡蛋,敷脸,能消肿。”顾遇山从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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