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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囚禁了蔷薇(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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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

何三好仰面躺在湿润的泥土上,岛上的空气温暖芬芳,他大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吸气声,深绿的一段花枝从他的气管延伸出来,茎身上布满了钩刺,泛着红。

蔷薇花的露水从半空滴落在他被切开的伤口上,一滴两滴,更多的荆棘为了汲取那少的可怜的露水,争先恐后从他的气管里逃窜出来,舒展枝叶,花刺变得更加尖锐,噗得一声,一朵花苞在顶端绽放,花瓣层层叠叠,娇艳欲滴,接住了一滴滚落的花汁,似乎很满意那芳香缠绵的味道,枝叶抖动中,将何三好的喉咙撑开一道极大的口子,像是裂开的小丑的嘴,源源不断的根茎从底下扎入他的身体,更多的花苞因为吸取了鲜活的生命而生长出来。

是不是,很美

暴风在岛的上空嘶吼,海啸瞬间到来,带着想要吞噬孤岛的气势。

你们也觉得,他很美,对吗

暴雨如冰雹一般在电闪雷鸣间砸落。

我允许你们睁开眼睛看一看,眼前的美景。

风声,雨声,海啸……一切的灾难周而复始徘徊在外,却始终没能踏上孤岛半步,被挡在咫尺之间,看不见的屏障守护着岛屿,因为这里只属于蔷薇。

巨大的月亮的虚影投射在他们上方,诡异朦胧。

一双纤细的手腕交叠着被花枝缠绕住,一圈又一圈绕在那双总是不肯听话的手腕上。

即便他是如此的不安分,蔷薇的刺依然不舍得在细腻的皮肤上划出参差的伤口。

他被束缚着双手,高高吊起在半空中,鲜红的蔷薇花从脚腕一点点蜿蜒着爬上去,仿佛是一条冰冷的蛇,小心的围绕着纤瘦的腰肢转了一圈,叶片锋利的边缘是鳞片,划开了他的衣服,兴奋得在那节腰上抖开了一朵娇艳的花。

虚假的月亮近的仿佛就在头顶,辉光洒落下来。

欧若拉的眼睛很大,眼球很圆,她还没有完全死去,最后一口气落下前,头上精致华贵的黑色西装发出被撕扯的声音,黑色的布料一片片掉落在她脸前。

“别怕,我们有船,能带你走的。”欧若拉握住青年冰凉的手,安慰着他。她不记得了,是青年主动要求跟她走的吗?还是,只是自己一厢情愿想带走青年?即便,他的精神看起来真的不太正常。可他太漂亮了,那样的美貌,没有人会不心动。

此刻,欧若拉的右眼像是一颗即将被手挤出网的粘腻解压球,透过眼眶啪叽一下,被挤了出来,茎身围绕着那颗还黏连着血丝在眼眶里的球体倏然收紧,挤爆了眼珠,藤蔓嫌弃地把那滩爆浆吐在她沾满沙子的头发上,最后在血肉模糊的眼眶开了朵花,栖息着,代替她贪婪的眼珠欣赏头顶的美景。

一件件衣物的碎片从上方飘落,清脆的撕裂声在寂静的岛上回荡,青年无力地垂下头,湿发贴在额前,他空洞地看着月影,以他被吊在半空的身体为圆心,下面横七竖八躺了几具即将成为新的养料的尸体。

也许他们都还没有死透,可对他来说,还有什么区别呢。

外面地动山摇,这里却微风习习,藤蔓亲昵地攀上他的耳垂,风吹过时,仿佛是谁在叹息,透着怜悯。

戚支笔双手死死扣进泥土,拒绝成为养料,可已经晚了,她的皮肤迅速失去弹性,身体被吸附在地面,像是一瞬间被人用吸管从内里吮干净血肉,皮肤失去依靠,收紧了贴在骨头上,是一具干瘦的骷髅。

从她的视角,能看见青年白皙的脚心,细嫩的仿佛从来没有走过路。

红色的天鹅绒被拉开,青年背对着他们,漫不经心哼唱着童谣,手从人偶被他几乎掐断的脖子上离开,为它系上丝巾,献上一朵蔷薇。

“这是我女朋友。”

他好像已经疯了,指着躺在花房的人偶轻声介绍,丝毫不因为突然进岛的人群而感到吃惊。

戚支笔的眼睛紧紧盯着青年艳丽冷漠的脸,不舍得转移视线。

青年看着他们忐忑的样子,发出诡异的笑声。

青年的衬衫总是扣到最上面一颗,纤细的天鹅颈引诱着他的手,脆弱的好像张开五指环上去,轻轻一捏就会折断。

“你想出名吗,跟我走吧,我会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你的书,怎么样?”他捏着青年的手腕,向他保证。

大出版的整个身体几乎都被拖入地下,即将被掩埋,沙土之下,他还剩一只手死死扯住地面的藤蔓,被割伤的手心沿途留下一排血珠,他的肚皮不断被从里而外撑出各种形状,像是塞了一只活物,在里面小鹿乱撞,坚韧的花枝团在一起捣烂他的内脏,稀碎的脾肺和着血从他嘴里喷涌而出,胃袋被戳烂,胃液流了满腹,到处消化着其他器官的碎块。

血腥味被整座岛消化,蔷薇随风摇摆,青年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里,朦了一层虚假的月光,一层层深绿色的藤蔓间是他白色的肌肤,不知道从哪里滴落的水珠,沿着他的腿流过带刺的茎蔓,一路向下,凝聚在圆圆的脚趾尖,随着叶片的晃动滴落下去,沁人心脾的香味飘散开来。

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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