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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贡缎(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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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忘了规矩。”

被陡然点名的田贵人心惊肉跳地站起来,小心道:“我脑子笨,不知您指的是什么?”

昀皇贵妃心道一声蠢货,说:“宫中忌白,你怎么还穿这么一身衣服来请安,是想咒我死吗?”

众人皆打量田贵人,他的锦袍是米白色的,上面有暗纹,不少地方还绣着细小的藕荷色花枝,领子和袖口附着一层灰绒,严格来说算不得素白,昀皇贵妃这样发难,摆明了就是鸡蛋里挑骨头。

作为焦点的田贵人心中起急,实在不知为何自己成了靶心,硬着头皮道:“是我愚钝,以为有些花样纹路就不算是全白了。”

“你没衣服了吗,穿成这样来见我,居心叵测。”昀皇贵妃不依不饶。

田贵人吓得直接跪倒:“不是的不是的,我怎么敢害您,一切都是我欠考虑所致,我这就回去换了这身衣裳。”

昀皇贵妃并不让他起来,就这么冷眼看他,目光怨毒,好似在盘算着什么。

就在此时,昙贵妃说:“宫中忌白,可也没说禁白,皇贵妃大可不必为这等小事动肝火。”他一抬手,让田贵人起身,继续道,“说起衣裳,我倒想起来,前几天我让他们统计内库登记造册,发现库房里还留着两年前的贡缎,想着与其放库里落灰,不如拿出来给大家做衣裳。”

大家面上有了喜色,刚才的一幕算是揭过没人再提,映嫔道:“还是哥哥想的周到,那些绸缎放时间长了会坏掉,现在物尽其用,也不算浪费。”

旼妃懒洋洋道:“可不是嘛,比起藏着掖着把好东西都放坏了可强得多。”

昀皇贵妃虽然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好奇,往年的贡缎只要运来就会被很快瓜分掉,他完全不记得什么时候还剩下过,他道:“两年前的不都用了,这是哪儿冒出来的?”

昙贵妃回答:“您忘了吗,两年前的贡缎是分两次抵达的,先一批都用了,后来隔了几个月又到一批,只是当时大家可能都忙别的事,没顾上。””

昀皇贵妃仔细回顾,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习惯性地往下首第一个座位看去,想问问晔贵妃,可定睛一看那座位上只有呆头鹅一样的暄妃,本已经张开的嘴又闭上。

他有些失神。

这时,站在他斜后方的苏方突然俯身小声说:“两年前确实进来两批贡缎,第一批是在三月,第二批是六月,那会儿宫中正在除秽,收进库中就没人管了。”

昀皇贵妃终于想起来了,那时宫中人人自危,谁还有心情管这些身外之物。只是他又不明白了,这么做对昙贵妃有什么好处呢,单纯地想博个好人缘吗?

只听昙贵妃道:“我已经让人裁了布样,趁大家都在,来挑一挑吧。”说着,让人捧进一摞裁成四方形的缎子,呈在昀皇贵妃面前。“皇贵妃先请。”

昀皇贵妃随意翻了翻,本想讽刺几句,但一翻之下才惊觉这些缎子确实很好,手感和颜色质地挑不出任何毛病,不由得也认真对比起来,最后选了个深蓝色的提花缎子。

昙贵妃道:“哥哥用这颜色是否过于深沉了?”

“不深,做件外衣长褂,颜色正好。”

昙贵妃笑而不语,蓝色,是瑶帝最钟爱的色彩。

接下来,每个人都挑了,暄妃选了藤黄,昱嫔挑了淡粉,映嫔照例选了最爱的青绿……

等各人都挑完,雪常在怯生生问:“贵妃为何不选?”

“等你们挑完,我随便捡个剩下的就行。”

昀皇贵妃最讨厌他这副伪善的模样,随手一指余贵人:“你家底薄,剩下的料子全拿了吧,多做些衣服。”

余贵人就算再傻也知道这是说给谁听的,急道:“这可使不得,我怎么能多拿……”

昙贵妃一摆手:“皇贵妃是六宫之首,他的话焉敢不从,你就全要了吧,相信其他人都无异议。””

余贵人不敢反驳,闷头不吱声,可昀皇贵妃却恨得牙痒。这话要放以前说倒也没什么,那会儿他管理后宫,是名副其实的掌权者。可现在他被夺了权,只留下个协助办理事宜的职责,再提出“六宫之首”这个词就显得有些讽刺滑稽。他咽下苦果,淡淡道:“马上就新年了,该热闹热闹了,大家有什么好点子没有,都说一说,指不定皇上就允了呢。”

李嫔问道:“是除夕宴会吗?”

“不错。上次除夕宴办的不好,皇上希望今年能顺利些,别再整出些乱七八糟的事煞风景。”

昙贵妃道:“皇上没交代过今年有除夕宴。”

“以前交代的,你不知道罢了。”

昙贵妃扫了一眼其他人:“那大家就说说吧,有什么提议?”

厅中没人说话。大家都不想加在昀、昙二人中间出风头。过了一阵,旼妃说:“贵妃既然处理内宫事宜,不妨先拿出个想法来,我们听着照办便是。”

映嫔附和:“是啊,哥哥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我便好好筹谋一下,争取精彩纷呈。”昙贵妃说话时望着昀皇贵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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