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容容(1 / 2)
第二十五章 容容
陈阴禾听秦洛告说魏慎已将那一百八十两银子送过来时,方送走来议事的魏家父子不久,正专注翻查着前些时日新绘完的边疆图册。
“这便送来了?”他一时有些惊诧,微抬了眼朝秦洛看去,却又想是魏慎那人,倒也不稀奇,真也不知魏家如何养出他来的。
他面上已含了笑,吩咐秦洛说:“拿来瞧瞧罢。”
秦洛便捧了手中的小箱匣上前,仔细地开了锁,显出里头叠得整齐利落的银元宝来。
陈阴禾见得白花花的银钱,眉头愈发舒展,随手挑了个出来掂了掂,触感冰凉,将之放在手心摩挲了会儿,又稍稍拿近了细查,终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复将银元宝轻放回匣内,问:“今早冰阳同他相处得好么?”
秦洛回想着手下人告给他的消息,斟酌了会儿,答:“殿下同小公子尚未熟络起来,只听闻殿下课上认真了许多呢。”
陈阴禾瞥他一眼,见他头埋得老低,心中不信,却也不为难他,说:“今夜将他两个叫来用晚膳罢。”
秦洛忙忙弯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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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慎受了常嬷嬷好久的唠叨,听她陆陆续续说什么要大度一些,不要同小孩儿计较,要同陈冰阳那人好好相处着,只觉耳朵都要起茧了。
他面上虽不甚情愿,心内却到底听进去了,自个儿扭捏了一两个时辰,下午再见陈冰阳时,便试着放了脸面同他搭话,问他几岁了,又是何时过生辰。
可陈冰阳又不领他的情,有意吓他,大呵一声,说:“你好大的胆子呀!本殿下的年龄生辰是你能打听的吗!”
魏慎从未遇到过这样说话的人,只觉他真是骄纵得厉害,气红了脸,“你、你……”
李言忧着魏慎也要犯少爷脾气,忙一扯他作提醒,魏慎只好闷闷敛了声。
陈冰阳身边跟的一个小太监附和他道:“是呢,生辰最不能问了,要被有心人拿去做厌胜之术,那还——”
他话音未尽,身旁一年轻侍卫便狠扇了他一耳光,吓得他忙捂了半侧脸跪在路旁。
“殿下,”那叫张绝的侍卫恭敬地弯腰,“小人谗言,万不可听。”
陈冰阳同样被惊着,他原只想吓一吓魏慎的,心内便也觉这小太监言语太过。
可张绝是他皇兄派过来的,总同他唱反调,一向不得他喜欢,他只“哼”了一声便未再理会。
魏慎哪见过这般场面,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呆怔了会儿方跟上陈冰阳去。
下午是请的户部一侍郎来授课,教授记账的法子。
魏慎在家时他娘同姐姐教过他许多,此时便很觉轻松,先生还夸了他几句,他便终将先时之事放下,心内不再惴惴了。
他见陈冰阳打算盘不熟练,便又主动试着去同他搭话,替他将先生布的账目算了。
陈冰阳先还傲着,魏慎说一句他总要顶上三两句的,可到底是孩子心性,一时讨厌一时喜欢,慢慢放了脾气,认真学起东西来。
魏慎不由暗松了口气,下课时面上罕见带了笑,直至听闻晚上又要去陈阴禾那儿用膳。
“真烦人……”陈冰阳背着手走着,皱眉嘀咕了一句。
魏慎听了,不自禁地连连点头。
陈冰阳看他一眼,说:“你烦什么?我皇兄又不训你。”
“他喜欢你可多过我罢……”陈冰阳忆起昨日情形,便不由酸溜起来。去岁他皇兄刚回来时,对他是不知多疼爱的,只后头开始处处管教他,二人关系这方愈发不好。
魏慎没应他话,只又在心内偷骂了某人几句。
陈冰阳和魏慎的寝殿就靠在一块,魏慎肚子已有些饿了,经过陈冰阳住处时,便迫不及待地欲同他道别。
他正要开口的,却见陈冰阳殿外头一处花坛上窝了只小猫,通体纯白,瞧来不过三四个月大小,眯眼在夕阳下伸着懒腰。
有一太监端了盘肉糜来放到地上,那猫耳朵动了动,圆眼一睁,轻跳下了花坛。
魏慎见它双眸同琥珀一般透亮,轻轻晃着尾巴专注吃肉,只觉一颗心都要化掉,回院子的道也走不动了。
陈冰阳见了这猫,眼睛也亮起来,“容容!”
“又这么多日才回来呀?”他几步上前半蹲下来对着那猫埋怨了几句,却是未扰了它吃肉,“在外头要被欺负的罢……怎么总不回来呢?”
魏慎跟上他,也半蹲在一旁看了会儿,忍不住想摸摸那小猫,却被陈冰阳一把扯住手,说:“你不能摸它!”
真小气,魏慎心道,嘴上却说:“……好罢,那我就看看。”
“这是哪来的猫呢?”魏慎小心地问。
“是从前我母后养的猫生的小猫生的小猫生的……”陈冰阳苦思了会儿,“小猫生的小猫。”
“是父皇送给我母后的!”陈冰阳又道,面上明显有些得意。
魏慎被他弄得晕了,“噢”了一声,附和他说:“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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