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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功德无量我入地狱(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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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如履薄冰、八面求全的,我仿佛只是增添你多一重烦恼。”

太上皇一怔。

“……没有的事。”他阖上眼睛,“若连你都是烦恼,我的功德早够成佛了。”

待车到了地方,大将军轻声把太上皇唤醒,忍不住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

太上皇靠了一会儿才醒过来,腰间虽有些酸痛,给他抱着的地方却暖洋洋的。想着稍后回了卧房还能和他一道歇着,莫名心中有些迟来的淡淡幸福之感。

然而车外忽然吵闹不已,破坏了这片刻宁静。

“……出什么事了?”太上皇肃正神情,掀开帘子问。

“秉主子,抓了个鬼鬼祟祟的,瞧着不正经,像是刺客!”

大将军眉目一冷,问:“什么人?!”

他跳下马车,转瞬就把佩刀拔出来,雪亮的刀刃架在被按倒在地那年轻人的颈后,横眉喝道:“抬起头来!”

立即有人扳起年轻人的下巴,露出来的是白生生、写满仇恨的一张脸,与神情不符的是,肌肤像白瓷那样脆弱似的,可见这根本不是一个上道的武夫。

大将军眼皮抽筋,认出了他:“江少旸,你安的什么心?!”

此人正是江延镇的儿子江少旸。当初江延镇色心大发,爬上五王爷的床,教怒火攻心的大将军一刀砍了脑袋。然而事情被先帝压下了,江少旸不该晓得亲爹暴毙的真相,就算晓得也没有证据。

江少旸扭曲了那张秀气的面孔,恶狠狠地往地上一啐:“你们这些刽子手,害我爹的性命,夺他的官职,连他的名节也要侮辱,不得好死!我就算拼了这条命到了地府也要诅咒——唔——”

两旁的侍卫不由分说地按着他,把他的嘴塞上了。

大将军居高临下地瞟了他一眼,冷冷地说:

“……把他勒死,弄成上吊样,做的痛快些,处理完拉到泉山吊到树上去。留他个全尸算我仁慈。”

大将军并不稀罕这一没落家门留下的性命。他的暗线早递过消息,江少旸成了二王爷的玩物,此人干系重大,主动送上门,自然留不得。晾江少旸有这胆子过来刺杀太上皇,也没指着自己还能活着回去。

此时一个声音从车上传来,犹如清泉:“……等等。”

太上皇掀帘出来。大将军赶忙过去,扶着父亲下车。

太上皇轻飘飘的衣袂落在地上,颇有仙人之意。江少旸又恨又妒,死命在侍卫手中挣扎。太上皇略略上下打量他一会儿。

“……把他带进去关起来,”太上皇说,“找几个人照料他,别让他闹出动静,也别亏待,一日三餐不许少,按湘夫人的标准给,不吃就用硬灌的。听明白了?”

侍卫前面听到“别闹出动静”,还心领神会,以为这是主子吊人一口气,留着有用,剩下的任凭弟兄们糟践。后来听到后面,发现自己想岔了:这哪儿是留着用,这是供了个主子!

……难不成太上皇荤素不忌,瞧这青年有三分姿色,打算调教好了收到房中不成?可要论姿色,天底下谁比得了太上皇自己呢?不过连嫁出去的湘夫人,都是在太上皇的房里承蒙雨露的,主子那种事由不得他们揣度。

侍卫们连声称是,把目瞪口呆的江少旸押进去,关在客人房里。

大将军的心思跟他们差不多,真真是一头雾水,回过头来问:“这是何意?”

太上皇袖手入宫,到无人处同他解释:

“我见他肌肤与气色,恐怕有孕在身。方才仔细看了,肚腹隆起,错不了。想当初他投奔老二老三确是为了报仇,只是这孩子太过稚嫩,教人利用,当了玩物而不自知。如今怀了孕,大约醒明白了,绝望之下拼了这条命也要来报复我们。……他爹的事论理是我们不对,京城不是战场,他眼下没有和你一斗的力气,不必两句话把人杀了。再说若不讲情理而讲用处,我们总可以留着他牵制老二。”

大将军沉默一会儿:“……我查过他,大概他小时候就被江延镇那畜生照情儿调教,后来一直在床上伺候亲爹,脑子不分是非。估摸着在他的脑袋里,江延镇威风八面,一点儿错处没有,还专爱他一个呢。你跟他讲理他不会听的,最后保不齐还是砍一刀完事。”

他这脱口而出的乱伦故事,触动了太上皇的敏感神经。太上皇的面色茫茫然沉下去。

大将军见了赶紧找补:“……这跟咱们不是一回事,你别多心。咱俩谁用武力胁迫谁了?谁又操纵了谁的脑子?你情我愿的事不要乱比。我只轻蔑他一把年纪仍是个被人诱骗支配的孩子,并不轻蔑他和亲爹怎样。”

太上皇勉强微笑:“……无论如何我不杀有孕之人。若你说的是真的,他也是个可怜人。我不指着他感恩戴德,如他一意孤行,咬定要跟咱们鱼死网破,起码他怀的那孩子是无辜的,生下来留着,未来给皇孙做个伴儿也好。就算我对他们江家做一点补偿。”

大将军暗暗吃惊。他这父亲过去虽不是暴戾性子,但也同“仁慈”两字不沾边,若要仁慈那便镇不住文武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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